“杀了他！杀了他！”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可莲的话，支配着文儿的身体从假山后移动出来。

夜是人最好的装饰，她瞧瞧的走到了白衍的身侧，几乎就是一个飞扑的距离。

然而，正当她要准备上前袭击这个孩子时，白衍笑道，“既然又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个面？你家小姐当真是不管你的死活啊？”

此言一出，已经准备好要赴死的文儿，心狠狠颤抖，原本的想法也动摇起来。

“还不出来么？”

白衍站直了身子，那双眸子杀气凛冽，直冲冲的看向了文儿隐藏的地点，“若是不出来，一会被侍卫抓到了，可不要说是我不通情达理啊。”

用最奶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让文儿心有余悸，终于做了决定，踉踉跄跄的从墙后饶了进来。

许是白衍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纪嬷嬷呵翠儿，连带着白毓月也起身，穿着一身睡衣走到了白衍面前。

“衍儿，你……文儿？”

不等白毓月问出声，一回头就看到了脸上血渍都还没有干透的文儿。

“王妃……”

文儿只感觉自己眼前发黑，不过片刻，竟然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纪嬷嬷和翠儿跑了出来，见状，赶忙将其带去了厢房，因为不宜声张，白毓月长舒一口气，拿起了银针，稳稳当当扎进了她的虎口穴。

这里是除了人中，最疼的地方，白毓月让人去煮了一些补身体的汤药，好一会，文儿终于醒来。

睁眼看见是白毓月，心里猛然一颤，立刻就要跪下，被白毓月按在了床上。

“怎么？你们小姐都不照顾你的伤口么？”

被白毓月这样一问，文儿眼前视线模糊，被泪水淹没了一切视物，垂眸到，“奴才命贱，小姐千金之躯，如何能伺候？”

“哦？所以这样说来，你们奴才便算不上是人了？为何还要让你冒险？干脆她自己来。”

白毓月冷笑一声，就连端着药碗的手，骨节都开始泛白。

最恨的就是这种不将人的姓名当回事的。

多少人想要这种忠仆都找不到，可莲倒是暴殄天物，竟然如此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娘亲，药来了。”

白衍笨拙的抱着一碗汤药，蹒跚着步伐来到了白毓月的身边。

此时，白毓月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汤药都没给文儿喝，催促着其赶忙咽下去。

“多谢王妃。”

文儿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明明她是白毓月死对头的婢女，为何白毓月还要照顾她呢？任其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或许是她的错觉，却认为跟在白毓月身边的人一定都很幸福，这种想法生根发芽，终于，在她心中抑制不住的生长了。

“王妃为何不杀了奴婢？”

文儿试探的问道，白衍咯咯一笑，转身跑出去找纪嬷嬷他们玩了。

虽说白毓月的能力过硬，可有的时候，这硬刀子就是不如软刀子可以收买人心。

“若是杀了你有用，你觉得，我会不动手么？”

此言一出，将文儿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是啊，她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