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听到了，她立刻抱着肉肉冲进屋里，“厉先生，您不能这么做！”

厉铎转身，慢悠悠地抬起眼帘看着她，“你认识我？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呢，现在知道叫厉先生？刚干什么去了？”

温舒动了动嘴唇，她怕外婆是醒的：“我外婆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请您高抬贵手……”

厉铎嗤笑，“现在知道怕了?”

她压低声音：“您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说行吗？”

温舒的鼻尖上都是汗，她小心地托了下怀里的小肉墩。

小家伙很重的，她抱久了很吃力。

厉铎冷冷瞥她一眼，抬脚走了出去，温舒刚要出去，又担心把肉肉摔了，她只得小心地把肉肉放在外婆脚的位置。

小家伙睡觉还算安稳，不会乱动。

她拿衣服盖在肉肉身上，又拉了帘子遮挡住，这才走出去。

走廊没有人，她在楼梯口靠窗的位置看到他在抽烟，她走过去，“厉先生。”

厉铎转身，手里捏着烟，目光冷然地盯着她看。

深夜的医院，只偶尔才有人走动在病房和卫生间，楼梯间空无一人。

月光从楼梯的窗外洒进来，温舒微微仰着头，“厉先生，您现在解气了吗？”

厉铎看了她一眼，“你是指你勾引江远朝的事，还是勾引那个小警察的事？”

温舒知道他不会承认，这种人做任何事都不会留下把柄，所以他永远不担心有人把证据甩在他脸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您要是想撒气，冲着我就行，放过我外婆和孩子行吗？我外婆身体不好，先前动过脑部手术，这次又是心脏……她经不起折腾的……孩子特别小，什么都不知道，别对他们下手行吗？求你了。”

厉铎看着她的脸，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求我？你知道求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温舒犹豫了一下，然后她后退一步，突然朝着地上跪去，厉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厉声问：“你干什么？”

温舒抬头看他，“我刚知道原来钟小姐的规矩，就是厉先生的规矩，如果您能网开一面，放过我外婆和孩子，我可以遵守钟小姐的规矩……”

厉铎咬牙切齿地问：“你的骨头呢？”

温舒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她笑了一下，“厉先生，穷人的骨头不值钱的。穷人的骨头只能在穷人面前撑得住，在您这样的贵人面前，一分不值。”

厉铎盯着她的脸，然后他猛地松开手，“你真叫我失望！”

说完，他阴沉着脸，一甩手大踏步走了。

次日清晨，温肉肉睁开眼，“舒舒。”

温舒抱着他，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舒舒今天带肉肉去找一个新的幼儿园，好不好？”

温肉肉点头，乖乖的：“好。”

外婆还没醒，温舒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外婆，我先带肉肉出去有事，晚些时候来陪您。”

她给肉肉戴上小口罩，又去跟护士站的人关照一声，才带着温肉肉离开。

温舒连去两家私立幼儿园，对方根本不愿意半路接收孩子，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