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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爸正在坐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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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通知成蕴涵被带走时,宋业德正和老友在饭桌上谈笑,对方有意和宋家结亲,正句句夸着宋初衡的好,又把自己刚大学毕业的Omega女儿推上桌,想要借此引荐她进宋初衡在云城的制药公司实习,让宋业德有空的话顺带跟宋初衡提上一嘴。

那女孩长相甜美,举止也周到,为宋业德沏着茶,一口一个宋伯伯。她在某次宴会上见过宋初衡,就此一见倾心,就是害羞,不敢主动搭话,念了一年多,现在毕业了,就央求她爸走走关系。她爸二话不说,豪爽的答应了,约了宋业德出来吃个饭。

宋业德是从不管宋初衡私事的,这些事自然有成蕴涵操心,只要别过火,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都不会插手,因为当年的事,宋初衡如今还对他怀恨在心,几乎不给他好脸色,估计这事在他这儿有点难办,还是得让成蕴涵去说。

归根究底这都是小事,宋初衡没理由不答应,只看提的人是谁。

他刚面上答应了,那边管家的电话就来了。

“宋先生!不好了!二少爷把夫人打了!又把夫人给带走了!”

于是宋业德当即脸黑如锅底,撂下饭局赶去医院。

“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跟在他身后冷汗如雨下:“我也不知道啊,二少爷突然就带人闯到家里来,不由分说就打了夫人一通,最后叫保镖给绑走了,好像,好像是要把夫人的腺体给摘除掉,那几个保镖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连只苍蝇也不让飞进去。”

私人医院里人少,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门口守了四个保镖,宋业德沉着脸要闯,他们自然得拦,于是就与宋业德带来的两个保镖在手术室门口打了起来,管家年迈了,想上去尽一份力,结果被推搡着撞到宋业德身上。

宋业德怒极,当年,是他让成蕴涵去清除沈透的标记的,但后来成蕴涵的所作所为,他也是蒙在鼓里的,如今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宋初衡在发什么疯。

最后手术室门打开,宋初衡率先出来,瞥一眼扭打在一块的保镖,又将视线落到宋业德身上。

宋业德含怒问:“宋初衡,你好端端把人弄来医院干什么?!”

身后,仍在昏迷的成蕴涵被推了出来。宋业德看见了,立即眉头紧蹙,腺体被摘除了,作为标记者,他自然也能感受到标记已经失效。

“你怎么不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宋初衡脸上带着嫌恶,嗓音寒凉,“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自己的Omega被血缘关系上的儿子如此肆无忌惮的折磨,宋业德简直怒不可遏,当即冲上去扬手扇打宋初衡:“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初衡牢牢抓住他打过来的手,又狠狠甩开,冷声道:“怎么?你要为了一个下贱的Omega打死你的继承人吗?你这个年纪,还能和她生出第三个来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宋业德脸色铁青,当即释放出浓烈的压迫性信息素,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宋初衡也早看他不顺眼,释放信息素上去同他肉搏,顷刻间整个走廊里充满了争相斗逐的沉沉的压迫感。

父子俩打架,也没人上去插手,全都躲到了手术室里去,只剩成蕴涵躺在移动病床上,没了腺体也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她醒了过来,因为身体的不适,直接冷汗直流的趴在床边呕吐,吐完意识到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摸后颈,疼得几乎要死过去。

她注意到那打在一起的两个alpha,无边恨意疯长,下了床,她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走过去,死死瞪着宋初衡,几乎想冲上去把这个该死的贱种掐死。但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拳头握得死紧,然后狼狈地,疯狂而又冷静的随便抓了一个正躲在拐角看热闹的beta护士:“给我手机!”

那beta愣了愣,把手中的手机交给她。

成蕴涵抢了过来,退出录像界面,拨打了报警电话,苍白着嘴唇,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恨:“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我,恶意摘除了我的Omega腺体……”

十几分钟后,警察赶到,一并将几个人带去了派出所。

在医院拒不配合,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并故意伤害、摘除Omega腺体的宋初衡坐在审讯室里,双手带着手铐,面无表情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

挂断电话后,郑严琛十五分钟就到了,沈透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车子滑出去,在云城的车道上融入晚高峰车流。车内开着冷气,音乐也舒缓,郑严琛把着方向盘扭头看一眼沈透,唇角不自觉扬起:“又忘带腺体贴了?”

沈透一愣,摸了一下光滑的后颈。

成为Omega后,腺体贴是必备品,未被标记的Omega尤其需要,这玩意儿能防止Omega的信息素飘散,引来alpha露骨的盯梢。沈透虽然在家里备了很多腺体贴,可总是忘记,他觉得天天贴着这东西,就像整个人被束缚住一般,没有当alpha那般自由自在,也不愿意戴Omega颈环。

反正他的信息素又不是臭榴莲味的,出门也不会遭人嫌弃。但作为顶级Omega,信息素比普通Omega要浓,去到公众场合,还是需要注意一点。

“今天一直在家,就没注意。”

“扶手箱里有,拿出来贴吧。”郑严琛不动声色的嗅了嗅空气中的茉莉花香。他跟沈透也算有缘,十年前被沈透借走一片腺体贴,之后又被借走了许多片,沈透有时忘了带,他还巴巴的递上去,最后却没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沈透没有客气,拿出来贴了。他们去新开的餐厅吃了顿不错的晚餐,郑严琛知晓沈透的口味,知道他吃不惯西餐,所以这家是中餐厅。餐厅布置得十分有格调,卡座沙发也柔软舒适。

一碗鱼汤,糖醋里脊,再加一份小米饭,就足以征服沈透的胃,百吃不腻。郑严琛照常给他点了,又点了其他新菜式,外加一份烤羊排。他中午见了相亲对象,对方骄纵得很,且一点也不矜持,还没沈透好看,于是这就约了沈透吃饭洗洗眼睛,抚慰受伤的心灵。

“相亲机构非常不靠谱。”郑严琛如此评价道。

沈透笑而不语,以郑严琛的身家和长相,不愁没有Omega喜欢,身边漂亮的Omega更是一抓一大把,他嘴上答应去相亲,其实还是不愿意认真定下来。事实上,alpha的选择权多于Omega,这一个相不中,还有另一个可以相,政府也不急着催。不像Omega,到了一定年龄直接分配,也不知道究竟是造福社会还是残害人类。

郑严琛看着沈透,自郑明煊的婚礼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他有许多想问沈透的,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能旁敲侧击地说:“那你呢?拒绝了我这么优秀的alpha,是不是也想加入相亲大流?”

菜上来,沈透喝了一口鲜浓的鱼汤,低唔了一声:“暂时不想考虑这些,到时候再说吧。”

“我不大赞成随波逐流,”郑严琛挑开羊排上的小番茄与荷兰芹,说,“有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沈透放下瓷白的勺子,让它沉入浓郁的鱼汤中,只留有一截勺柄:“这得看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读过一段非常有趣的话。‘上帝是立体的艺术家,艺术家是平面的上帝。艺术家想要安于平面,尼采和托尔斯泰都不安于平面,想要立体,结果一个疯了,一个痴了’。从浅显的表面来分析,这无疑是一场悲剧。”

郑严琛问:“你不追求个人主义?”

沈透摇头:“不,我认同权力意志,人就应该遵从个体意志,尼采,他是伟大的,但我不想为此变得疯狂,我不喜欢太过极端,也不喜欢失控,稍微折中一下吧,我想做一个理性的伟大的艺术家,做一只骆驼,又做一只狮子。”

但这很难。人不能杀死上帝,又做上帝。

“好吧,这很有趣,我同意你的观点,人性的邪恶和癫狂都是很可怖的,自相矛盾,复杂,或许我们应该毅然的去选择,同时又坦然的去接受。至于其他,又回到了主观意志上,我做什么关你屁事,是这个意思吧?”郑严琛懂了他的意思,又不由怀疑道,“但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子影射我多管闲事?”

“被你看出来了,但是我在学校不会对学生说这样粗俗的话,反正我委婉一点,你也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沈透的笑意从唇边溢出来,露出了些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有些可爱,他继续说,“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人应该站起来,偶尔也应该躺下。人类有巨大的生命里和创造力,你可以追求你想要的,创造你所幻想的,但不能批判停留在原地的人,他们身处于这个弱肉强食世界中,也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他们不是蝼蚁,不是尘埃,做咸鱼是合法的,也不要觉得特立独行就高人一等,那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愚昧。”

郑严琛叹道:“这我明白,现在,我没有看不起随波逐流的人的意思,以后我努力也做个伟大的艺术家。”

“我也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只是稍微和你探讨一下。”沈透弯起眼睛,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送进嘴里。

郑严琛温声笑道:“请原谅我的粗俗,沈老师。”

气氛一时融洽,郑严琛虽然比沈透大了不少,但也因此能恰到好处的与沈透相处,他的阅历,以及处事作风,都让沈透觉得很舒服。除了感情,他能和郑严琛谈人生,谈理想,谈所有感兴趣的事情,郑严琛也能绅士而巧妙的接他的话,让他觉得他们没有差距感,所以能敞开心胸的说话。

不像某些人……

差距一下子拔高了500个海拔。

吃到一半,郑严琛又说:“对了,前阵子家里布偶猫生的几只小奶猫长大了点,你拿两只回去养?”

沈透讶异:“我养?”

郑严琛说:“小猫很可爱,也亲人,你养来解闷,不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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