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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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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祝照才道:“小松。”

门外小松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祝照一眼,祝照望着他,眉心轻皱,呼吸都变缓了,她问:“王爷怎么了?”

慕容宽在下山时的那句话不是随口一说,祝照当时看着他的脸,他有片刻慌乱的躲避与迟疑,便是后头他用一句话带了过去,祝照还是觉得不对。

果然,现下祝照一问,小松的表情便变了,一如慕容宽方才一般,带着躲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随后轻轻摇头。

“说实话!”祝照心口一紧,呼吸都有些不顺。

水患能遇的难,最大便是落入江中,随水冲走,一想到这里,祝照便觉得心口骤然绞痛,发胀得厉害。

她不敢去想,双手紧紧地抓着膝前的衣服,盯着小松连眼都不眨。

小松才慢慢低下头,闭上了车帘。

回到文王府,祝照又跑去问了古谦,古谦见小松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也知道这小子沉不住,便是没透露,也让祝照发现不对了。

古谦道:“雁州水患基本控制,王爷有吩咐,争取年前赶回来与王妃一同过除夕的。不过……途径景州时莫名遇上盗匪,被困景州不得出了。”

听是盗匪,祝照的心口的疼才稍稍缓和了些,但呼吸依旧难顺,她卸力地靠在了太师椅上,脸色苍白,道:“你们竟然都瞒着我!此事发生多久了?王爷现下如何,可取得联系了?”

古谦垂头道:“为王妃送信时,便得了这个消息。景州外七百里,有封易郡王的兵,陛下已派封易郡王离京,恐怕快到景州附近了,王妃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古谦未说,那日与明云见一同上路的,还有苏家人,一行人途径景州遇见泛滥的雁州灾民,也不知是谁给了他们破损的兵器,入了山中的盗匪窝里成了冲锋打头阵的小队。

明云见与户部、工部、苏家众人都被拦在了景州外的山上,道路被滚落的山石所封,仅有几个夜旗军飞出传信。

明云见让夜旗军入京传信时,特地叮嘱过别让祝照知晓,小孩儿心思重,想得多,她若知晓了,怕是夜里得睡不着了。

祝照知晓明云见被困山中,夜里的确睡不着了。

她梦到滚滚洪水从天而降,落入山间成了巨大的洪流,明云见被山石困在其中躲避不开,而后被洪水冲走,洪水流过之地了无痕迹,祝照猛地惊醒时,已是半夜。

窗外狂风嘶吼,吹得小小银杏树几乎要断了腰,枯枝如同鬼爪般投在了房内白墙上。

檀芯与桃芝听见她惊醒的声音,推门进去瞧时,便见祝照坐在床头,额头上满是汗水,一张脸煞白,呆愣地盯着一处看,双手的手心紧紧握着心口的长命金锁。

桃芝替她倒水了,突然听见一声。

“我要去景州。”

檀芯怔愣,祝照依旧能听见心口砰砰乱跳的声音,回想起明云见离京那日早上,枝丫上缓缓飘落的枯叶,他问了一句:你有无什么话要与本王说的?

祝照觉得自己当时说错话了,单单是一句路上小心,远不足够。

桃芝倒的水还没端到祝照跟前,便见祝照起身披上中衣,她噩梦之后双腿有些发软,但架不住心中坚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说了一遍:“我要去景州!”

白日里祝照听说了明云见的事儿,一整天都心里难安,她想打听明云见的安危,可显然封易郡王还未到景州,不知景州那边盗匪的情况,也不知这些盗匪是求财还是害命。

明云见现如今好坏,就是文王府里的人也不能说个明白,祝照实在放心不下。

古谦见她穿着衣裳头发也没梳就从月棠院里冲出来,连忙让人把小松喊来了,自己又跟着两个丫鬟拦着,嘴里劝说她冷静些。

祝照心里告诫自己,她要冷静,她得冷静的!

明云见是去公办,朝廷已经派了封易郡王前去营救,况且并非是他一人归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工部与户部的几位大人。往坏了说,如若封易郡王都救不回来,祝照便是去了也没用,祝照心里知道,她在此时起不了作用,可她心难安。

便是知晓,也做不到。

小松赶到时,知道祝照要离开文王府去景州,顿时愣住了。

古谦与檀芯在一旁说着道理,现下天气恶劣,又是半夜,便是走也得好好琢磨路程,收拾行李,备好马车与随行护从,哪儿是说走就走的。

祝照藏在袖中的手,在听见他们说这些话时越握越紧,眉头越皱越深,心也越来越沉。

“古总管。”祝照看向古谦,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原先祝照稚嫩的脸上,于今夜布上了难有的沉重,她的眼眶泛红,却目光坚定。

祝照问他:“王爷可说过,我是王妃,府里下人都得听我的?”

古谦哑言,祝照又道:“既然如此,便去备马车,我等不到天亮,我要去景州!”

从京都去景州,快马加鞭也得五日路程,若是坐马车最快也得八、九日才能到。

祝照是连夜从京都离开的,她走时带的人很少,除了桃芝与小松之外,就两个府丁轮流驾马车,三个夜旗军骑马陪同,就是一路上的行礼也是匆匆收拾的。

远离京都,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层层浅云透着清晨的金光,照散了路间薄雾。

桃芝靠在马车的车门边裹着身上的小毯子沉沉睡去,祝照的双眼却盯着一处,别说是闭上休息,就是眨也没眨几次。

旁人来看,她就像是失了神了。

人活于世,靠什么坚持?

除了虚无缥缈的权势和金钱带来的快乐享受之外,于祝照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归属感。若一个人连自己为何要活,远离之后,有何处可归,有何可依恋都不知道,那活着不过是无根的草,随风逐流,了无生趣罢了。

她在徐家从来都没有归属感。

徐家没将祝照当成过自己人,但祝照知道,她的心里也并未将徐家当成自己的家。

可明云见与她说过:今后你便将文王府当成自己的家。

祝照当时道好,并非是真心道好。她拘谨,她害怕,她习惯了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口头上应下的所有答应,都是装作乖巧听话哄人而应的。

但明云见当真如他所言,将王府中许多权利交到了祝照手上了。

哪怕有些东西是真,有些东西是假,有些是真心听她的话,有些是配合明云见应付她。

祝照未曾想过,她当真能将文王府当成自己将来的住所,而她认定自己是文王府的人,却是因为她对明云见在自己身边感受到强烈的安心。

或许是她年幼流鼻血时,明云见替她擦过脸,送给过她长命金锁。

或许是她被夜旗军从祝家大火中抱出,明云见为她身上盖了披风,让人送她去安全处。

或许是朝中某人虎视眈眈,故意赐婚于她和明云见,摆明了给他下套,他却正正经经地娶她过门,在徐家人跟前给足了她脸面。

又或许是他教她看重自己,告诉她,再心爱的兰花也是草命,她不一样,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比得上她的性命。

那对于祝照而言,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事物,能比得上明云见的命,哪怕是她的性命。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多聪明的人,甚至于某些事情上,过分得死心眼,明云见不止一次帮过她、救过她,如此恩德,足以换取祝照的死心塌地。

五日路程,马车几乎没怎么停歇,这五日,祝照只睡了三次,而且睡不好,夜夜都得醒来,而后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在文王府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眼见的就在几日时间内迅速消瘦,小松看了都心疼。路过镇子小松特地给她买了糖葫芦,祝照拿着糖葫芦发一天的呆,吃喝全是保命的应付,有时颠簸过狠,还得吐出来。

五日的舟车劳顿与疲惫,足以拖垮一个健硕的男人,更别说祝照原本身体就不好,待到了景州,她都已经眼下发黑身体虚弱,站也不怎能站得稳了。

不过好在,祝照刚到景州便得到了个好消息。

封易郡王早她几日到,已经调动兵马赶来景州外的山旁,剿匪一事很轻松。因为山间匪徒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水患难民,还有一些便是山间几十人的小匪窝,架不住训练有素的官兵,三日功夫便被捉拿了。

这些难民之所以能充当山匪困住明云见等人,也是占了地理上的优势,以巨石封住了前后道路,他们盘踞于山间,让明云见部队绕路不成。

他们不知明云见是何人,只是瞧着衣着华丽像是有钱人,叫他们家里人送来赎金,谁知道等来了朝廷兵将。

不过那些山匪的手上倒是有许多次品兵器,远远超出人数所用,这些残次的兵器由来还得再查。

小松收到消息,明云见就在景州博城驿馆内,昨日晚间山石才被搬走,今早祝照便到了景州,马车直接去了博城。

午间时分,祝照的马车到了博城,随祝照同行的三名夜旗军先行到达博城驿馆,见到明云见时,明云见正坐在桌旁用饭。他下巴上都长了胡渣了,瞧上去精神不太好,眼眶里有疲惫的血丝,也是这些天在山里头吃大苦头了。

“王爷。”夜旗军行礼,又瞥了一眼周围几名不同桌但也正在用饭的大人们,压低声音道:“王妃来了。”

明云见没听见,也没什么耐心,道:“本王没吃饭,你也没吃饭?说什么大声些!”

夜旗军三人站直,同时扬声:“王妃来了!”

明云见顿时怔住,手里的筷子险些落地,他呆滞了两个呼吸间,回神立刻起身朝驿馆后方走。

三名夜旗军不明所以,连忙跟上,见明云见紧张的模样,还以为出任务了,问他:“王爷有何吩咐属下的吗?”

“没有。”明云见加快脚步道:“本王梳洗梳洗,你们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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