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江册提到了背包里的字帖,并承诺会每天练习,两人终于开始像从前那样聊天了。
白天舟车劳顿,丁善躺在床上,很快便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间,仿佛有一条蟒蛇钻进被子,掀开衣角,冰凉地从他的腹部缠绕上胸口,攀爬向上勒住了他的脖子,呼吸滞涩,溺水一般濒死的感觉,丁善吓得赶紧睁开眼睛,果真见一双像是蛇一样赤瞳,吓得他忍不住惊呼,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嘴里含着东西。
江册忘情地吻着软糯的唇,手捏着他的下巴仰起脖子,不让丁善后退。
丁善像是砧板上离水的鱼,被迫张口呼吸。
紧贴着皮肤的真丝睡衣敞开,已经挂不住肩头。就在江册唇瓣下移在胸口上时,丁善抱住他的头。
“别再胡闹,我想睡了。”
“哥,你睡。”
虽然这样说着,江册却没闲着,像是标记领地,齿间划过留下痕迹。
“痒,回你房间去,听话。”丁善用手遮着自己制止,闭着眼睛含糊道。
“我想跟你一起睡。”
丁善没有多余的精力纠缠,便任由江册玩累了枕在自己的肩头。
早上醒来时,丁善一动便撞倒了江册的下巴,整个人像救生的浮木,被江册环抱住。
将腰上的手臂,放回他的自己身前,丁善这才自由。
亲自驱车赶到证法楼,江册他早上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上学会不会迟到,该叫醒他的,思量着丁善推开办公室门,见秦昭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已经喝了大半,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秦昭目光跟随,看着丁善坐在对面。
“师父,您睡的好吗?”
虽说比平日晚了半个小时,但也比其他同事们早到。不过秦昭这么一说,丁善倒有一丝尴尬。都说玩物丧志,这“物”也可以是宠物。
“还好。”
“最近蚊子有点多……”秦昭说着抹了一把脖子。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丁善不明就里。
看丁善一脸茫然,秦昭用手指点了点他自己的锁骨,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便拿出一份档案岔开了话题。
陈至贤意外地表现得十分配合,但涉及和案件交易相关的事便一问三不知。不过他主动提供给秦昭他们案发以来每日来往的宾客名单。
名单上面的名字倒十分熟悉,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涉及的领域众多,一一盘查需要些时间。
不过上面的一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丁善想无视也很难不注意。这倒是提醒他了,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丁杰终日流连于后街,快把品蔚大厦高层宾馆当成家了。
下班后看着停在门口的敞篷车,便知道是丁杰来了,还没等丁善开口,他倒先找上门了。
丁杰与江册面对面着坐在餐桌上,桌上有近十道精致摆盘的菜,用保温的薄膜扣住。看菜色出自大厨之手,应该是丁杰带来的。
丁善坐到了江册身旁的位置,少年坐得僵直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哥,我看你每天这么辛苦,弟弟心疼请你吃点好的。”
知道他心中定有盘算,美食当前,先享受再说。丁善怕江册拘谨,时不时的夹些远处的菜给他。
丁杰眼神一滞:“哥,你太偏心了,长这么大都没给我夹过菜。”
“别编故事,我碰过的东西你不吃。不就是你的原话。”
小时候,两人有过一段兄弟的和睦时期,但自从求学识字开始,便分出了高低,丁进朋越是捧着丁善,丁杰越是讨厌他。
“那不过是年纪小时的戏言,你还真和弟弟计较啊!”
丁杰殷勤地夹了一只白灼虾放到丁善的碗里。
“计较的人是谁,你心里清楚。”
丁善将虾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原本这道菜就是丁杰喜欢的。
林氏集团的千金原本是丁进朋为丁善物色的绝佳伴侣,两家长辈口头上定下婚约。后来丁善出了国,婚事就被耽搁了。
又因为一些不详的原因,丁进朋突然变了心思让丁杰娶林嘉千,他明明是哥哥丁善的未婚妻,两人交往到什么程度也未可知。
丁杰心中不悦,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结婚当天连洞房都没进,一直在外喝酒鬼混,一个月后才回家。
丁进朋气得要惩罚丁杰,硬生生被林嘉千拦了下来,还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指责丁进朋迂腐,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该滥用刑罚,说的老爷子哑口无言。
丁杰从来没有看过父亲那样吃瘪的表情,即使哥哥丁善在他面前也避让三分,这个女人却可直言不讳,关键的是丁进朋居然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