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扶着柜子边缘，脚下拌着一条西裤，跌跌撞撞的从里面爬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丁善始料未及。

“我……我……”声音一出，秦昭自己都能听出颤音，他该说些什么好，快找理由，越是紧张越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丁善起身走向秦昭的瞬间，霍艳举起了一把银色的枪对准了秦昭的背后。

“霍艳，别杀他！”

秦昭看着丁善一脸惊恐，惊觉回身之际，身体一歪，一人影窜到他的身前。

一声枪响，像是升空烟火一般，在秦昭的脑海中炸裂，耳朵有一瞬间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那个平日里举止文雅衣着清丽的翩翩公子倒在了秦昭的脚下。

丁善腹部中枪，血透过白色衬衫濡湿大片。秦昭见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霍艳惊讶之余马上恢复冷静，踩着丁善的血逼近秦昭。

突然一双血红色的手抓紧女人雪白的脚腕。

“霍艳放了他，算我欠你的，从今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如论我是怎样的人，要你做什么都依我？”

霍艳低眉眼神一动，她欣赏丁善作为律师能力出众，初到公司他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处理了之前堆积一年案件，丁善的名字早就传到了她早有耳闻；见面之后，她更是喜欢丁善眉眼温润和气韵高洁的外表，这样的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究竟会堕落成什么样子，她十分好奇。

霍艳给自己的干儿子胡熙发了消息，其实两人相差不超过十岁，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要以母子相称。

胡熙连夜赶到带来了一名医生，给丁善取出了子弹。

酒店客厅角落里，胡熙拿出一把刀，抵在秦昭脸上逼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妈，不说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你自己吃。”

秦昭眼前的人二十多岁，寸头，眼睛很大黑眼圈很重，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身上酒气刺鼻，上一次见他，他将身边一个保安腿打断了。后来赔了医药费私下解决了。实际上是拿保安家人的生命作为威胁，迫使受害者妥协了。

这胡熙的精神不是很稳定，秦昭不敢说错话。

“经理，我来找师父商量发布会的事，可没想到他和董事长一起回来。我怕打扰他们的雅兴，才躲进衣柜。”秦昭哆哆嗦嗦解释，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该直接和霍艳面对面，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胡熙的关注点不在他话的真假：“你看到什么了？”

这倒让秦昭想起了公司的闲言碎语，有人说这两人外表是母子，其实是情人。

“就是做男女那点事，两人都挺沉醉的，没发现我。”

“你是说我妈和他做？你亲眼看到的？”胡熙显得很激动，他的年纪和丁善相差无几。

秦昭似懂非懂的点头。

胡熙松开他的衣领，骂了一句：“妈的，小白脸。”握紧手中的刀，愤怒的走向卧室。

秦昭听着卧室传来霍艳的声音。

“滚！给我出去。”女人听起来十分生气。

“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我是你妈，这就是原因。”

两人吵了几句嘴，有些能听清楚，有些声音太小。

“有种你一直看着他，早晚我弄死他！”胡熙从寝室出来，摔门而去。

丁善这一伤，养了两个月才正常下床。秦昭就睡在客厅沙发贴身照顾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方面是怕霍艳监视自己的行踪，扰乱警方的计划，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担心丁善的安危。他身体虚弱恢复又慢，那个胡熙三天两头得过来闹，有一次直接把丁善掀在地上。

这一天，秦昭煮了鸡汤，像往常一样端给丁善。

他对着镜子整理衬衫。秦昭疑惑：“去哪里？”

“和董事长有个约会。”

“你为什么？”秦昭欲言又止，摇摇头把要说的话咽下了。

“你想问我什么要替你挡枪？因为我的身边只有你了，而且你是个不错的助手，我不想你死。”丁善从镜子中看向秦昭，眼神藏着内容。

意识到这个房子可能一直被监听，秦昭突然跪下，抱住丁善的腿。

“师父，是徒弟错了，其实那晚我是来偷你的手表拿去卖的。我不敢告诉你。”秦昭鼻涕一把泪一把。

丁善扶着脚下人后脑勺的头发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