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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雪幼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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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缠绷带有很多种理由。

最开始也确实是为了包扎伤口。

太宰治追求无痛苦的死去,为此尝试过很多方法。每一次自杀失败,都会给他身上增添新的伤口,可他也不会停止寻找完美死亡的方法。这就陷入了一个恶劣的死循环,太宰治身上永远都缠着绷带。

成为首领后,他每天忙于工作,连最爱的《完全自杀手册》也丢进抽屉,尘封许久。

每天给自己缠上绷带的习惯倒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可以误导敌人,何乐而不为呢?

但显然上述理由都不会被丹羽静彦接受。

“这家伙才没有受伤!”五条悟自来熟的坐到了丹羽静彦的右边,“静彦要不要下午和我们一起去玩,最强的悟买单哦。”

墨镜早就被他重新戴上,此时滑下来,架在五条悟高挺的鼻梁上,他往后靠的同时飞快运转「六眼」,在脑里模拟出可以将他的帅气全方位表现出来的动作。

五条悟嬉笑着,送了丹羽静彦一个wink,“怎么样?静彦要不要考虑一下?”

丹羽静彦这边还没表态,太宰治已经先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但他还没来得及吐糟五条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的表情停滞了。

他收起笑容,整个人冷淡下来。

“行了!”

他解下脖子上的灰色围巾,一层层圈到丹羽静彦脖子上。

“你们也别烦我了,我今天可是有很多工作,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宝贵的一小时!”

他起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伸出食指指了指门,“悟君今天就和小静一起去玩吧,早点回来。”

见丹羽静彦固执地盯着他被绷带覆盖的左眼,他翻开文件的动作停顿片刻,冷漠的语气也稍稍回暖。

“放心吧,我没事。”

为证明自己的话,太宰治解下了缠在左眼的绷带。的确,绷带下面并没有看到新的伤口,只有之前太宰治试图撞硬豆腐自杀留下的伤疤还顽固的留在他的额角。

“可是!”

“小静,这是首领的命令。”

和朋友相处时用身份压人是很没品的,或许是触碰到了他的痛处,太宰治才紧急想到这个烂办法来保护自己。

之前握住他手的时候,丹羽静彦分明觉得自己抚摸到太宰治柔软易碎的内里,可现在太宰治又重新将那处出口封闭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就连刚刚稍微回暖的语气也重新冷凝成冰。

太宰治冷下脸还是很有威严的,丹羽静彦只能把所有的疑问咽回肚子里。揉揉酸涩的眼睛,他的嘴角重新扬起笑容。

就连五条悟都能看出来的强颜欢笑。

“夏油君、五条君,请跟我来。”

那孩子笑起来很有感染力,这夏油杰一直都知道。

他的皮肤有点偏病态的苍白,情绪稍微起伏过大脸颊就会泛红,一双翠绿色的上挑猫眼,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下会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但狗卷静彦不常笑。

他的心事很重,眉眼间总盛满了忧郁,眼下的黑眼圈浓重,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看着像个熬夜的熊猫。

失去过往的所有记忆,对之前的自己一无所知——这让狗卷静彦感到恐慌,毕竟不是谁都像五条悟那样没心没肺。

虽然有「母亲」的陪伴,但狗卷静彦的状态还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他无法摆脱噩梦的侵扰,心里的诸多不安和恐惧,全都在噩梦里呈现了出来。

那会儿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新生,被他们捡回来的狗卷静彦身份不明,二人作为监督者,负责照看。

可能是雏鸟效应,也有可能是夏油杰确实和狗卷静彦模糊记忆里的母亲相貌相似,总之,狗卷静彦将夏油杰视为自己的「母亲」。

狗卷静彦是个乖孩子,各种意义上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首先都会想到分「妈妈」一份。也就导致三人结伴出任务时,旁人总是以异样的眼光盯着夏油杰和五条悟。

十五岁的少年脸皮没有成年那么厚,每天被一个「国小生」追着喊「妈妈」,夏油杰有点苦恼。

他一度有过不想理会狗卷静彦的想法,但当狗卷静彦睁着那双大眼睛抬头看着他时,不等夏油杰细想,他的身体已经先他的想法一步,应下了那个称呼。

夏油杰尝试过让狗卷静彦改口,但效果不怎么好,不过狗卷静彦对感情波动很敏锐,主动改了口,虽然一着急还是会叫「妈妈」。

不过因为生得术式,狗卷静彦也不常开口。

狗卷静彦拥有「咒言」,是比咒术师更加稀缺的咒言师,他的语言会形成诅咒生效。就算被咒术高层认为是千百年难见的天才咒言师,狗卷静彦也花了很久才控制住体内磅礴的咒力,让它自如的附着在自己的声音上。

被捡到的时候离东京咒术高专的开学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再加上狗卷静彦身份有疑,于是他稀里糊涂的当了大半年插班生,嗯,还是经常背黑锅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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