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滋味并不好过,杨银月的心有一半在气,一半在痛,两种混合起来,实在难以下咽。
紧咬着下唇,头一遭支撑失恋,她有些支撑不了。
没谈恋爱的时候,总有人说失恋难捱,她还嗤之以鼻觉得那些人离了爱情不能活。
到了现在,虽没有说到不能活那个地步,但难熬程度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哪怕是之前和甄珠吵架,她也没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播放着当下最火的喜剧,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越试图,越难转移。
甄珠给她发了好多微信,还有短信,全是道歉和求原谅的。
杨银月一条也没回复,反而将她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明显,被气得不轻。
甄珠无奈,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也是泪流不止。
她是做了那些,可也是真心喜欢杨银月的。
......
可能是在外着了风,加上心情太过压抑,当天晚上,杨银月就发了烧,好在不那么严重,自己去医务室拿了药。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传到了甄珠的耳朵里,但奈何两人刚分手,她想,杨银月一定不会乐意见到她,还是拜托其他人去看看吧。
“白榆,你有空吗?”
柳白榆对于这串手机号码都快有ptsd了,果真,一接起就有事:“怎么了?”
能听出来甄珠的嗓音带着哭腔,“杨银月发烧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觉得你挺成熟的,也挺会来事儿的。”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找上白榆帮帮她,或许也能帮她劝劝。
柳白榆怔了一下,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心紧,但还是问:“你为什么不去呢?”
甄珠选择性地说了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分手的事情。
“我...我和她吵架了,但我很担心她。对不起,本来让你插手这种事情也不合理,我去找其他的室友吧。”
凭借着对某人的了解,柳白榆一下就猜到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比吵架更严重的事情:“光是因为吵架,她就不让你看了?”
但对面的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会去看她,但不是为了你。”柳白榆说着,就已经在翻找自己的小药箱,把治疗发烧和感冒的全都挑了出来。
甄珠沉默了几秒,只当她是将杨银月当成了朋友:“谢谢。”
......
上楼,敲了敲宿舍的门,但没人答应。
柳白榆知道其他人今天晚上有公共课,她因为是交换生,又修两个专业,课程设置不一样,所以不用上。
“你怎么来了?”杨银月请了假自然没去,顶着39度的体温,下床开门,看到是她,纳闷。
柳白榆都不忍直视她了,眼睛红肿,头发也乱糟的,一张小脸红扑扑:“她说你们吵架了,你发烧不让她来,拜托我来看看。”
“不用,我很好,而且我和她是分手,不是吵架。”杨银月说完,就打算关门。
她不想听到关于甄珠的任何消息,一丁点儿都不想。
柳白榆瞧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抵在门上,一手去碰她的额头:“少废话,让我看看。”
其实,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就想这样碰她的额头了,但想了想,终究不太妥。
现在听到这两人分了手,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动手动脚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额间,杨银月也没反应过来,伴随着随之而来的淡香,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好像涌入了几丝清爽。
柳白榆顺势上前,将门一关,进了宿舍。
杨银月的床铺和书桌都很规整,连用过的药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很符合这人爱干净和收拾癖的特点。
“阿姨没给你拿退烧药吗?”柳白榆让她坐下,打量着桌上的药,蹙眉。
杨银月即使迷糊,但听力依旧在线:“...你说什么?”
柳白榆才意识到差点儿说漏嘴了,忙解释:“额,正常来讲,父母都会给...上大学的孩子准备药的啊,阿姨没给你准备吗?”
杨母是市医院的护士长,对这种事情一向注重,现在2015年,应该还没退休。
那会儿谈恋爱的时候,异地,她也有一次高烧不退,还是杨银月焦急地告诉她退烧的好法子。
把碗倒扣着,在碗底倒入高度白酒,再将碾碎的去痛片放进去,之后点火烧着,烧一会儿后再喝掉。
这都是杨母传给杨银月,杨银月又告诉她的,如果一会儿实在不行,她也试试这个法子。
“准备了,但发烧的药没拿,我在医务室买了一盒,在抽屉里。”杨银月没觉得她的话别扭,如实答。
不过,吃了退烧药两个小时,烧还没退下来。
柳白榆将体温计递给她,“那就好,你就坐这儿,我给你拿退烧贴”,说完就开始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