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的大理石桌上，杨银月坐在柳白榆的右侧，默默听着她在这些人交谈。

什么MAU、DAU，什么流量池，什么个人IP。

很多的专业术语，她一概不懂，但也能知道都和短视频有关。

杨银月默默打量了几番格调不低的餐厅环境，好像谈生意的人除了茶楼就喜欢来西餐厅。

“蒋总，这是成大二年级的学生，就读会计专业，叫杨银月，唱歌很好听，形象也好。”柳白榆介绍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个潜在的素人网红。

“你好，我是蒋明朗，担任璀璨的副总经理一职。”

杨银月礼貌性地起身和他握了手。

“你好蒋总，我叫杨银月，今年20岁，目前在成大就读会计专业。”

蒋明朗十足的精英范儿，皮鞋锃亮，一身衣服，将名片递了过来：“你在声音app上的歌曲我听了，确实不错，有潜力。”

性格好、形象佳、有才艺，确实可以被列为孵化对象。

“谢谢蒋总。”

双手接过名片，杨银月忽地有种装大人的感觉。

柳白榆不动声色地看她，眸中的柔光泛起，总是要运营和宣传拍客的，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被她看得有些耳红，于是杨银月夹了一块儿鱼肉给她，试图打断这个招架不住的眼神。

轻音乐流淌，处处体现着知性和优雅。

蒋明朗亲自起身为柳白榆添了杯：“柳总尝尝红酒，奔富407，质地顺滑，口感偏甜些。”

“谢谢蒋总。”柳白榆轻轻拿起。

果然，入口柔和，舌有余香。

红酒不似白酒，高脚杯里富有情调，安静内敛，但往往，性温的背后也在一次一次迷惑感官。

杨银月只饮了一杯，就不太想继续，她不喜欢一切酒类，红酒自然也在其中。

她是品不来这个味道了。

在柳白榆第三杯红酒见底后，饭局也跟着结束了，脑袋越发晕沉，面庞发热地向蒋明朗等人告别。

——“那今天就这样，我们以后有空再聚。”

——“好的蒋总，有空再聚。”

柳白榆的助理充当了司机的角色，送蒋明朗他们一行回去，也算是为这场交流添了圆满的句号。

一时间，餐厅门口只剩下她和杨银月两人。

“扶着我点儿。”

没了旁人，柳白榆娇软不少。

看到客户一走，杨银月这才表现出内急，来不及去理会她醉意的娇嗔，小脸通红，隐忍道：“可是我想去厕所。”

“……”

尴尬一笑，杨银月嘱咐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自己则急急忙忙跑去了洗手间。

此时，陈兆也来了。

他没去送柳白榆，是因为去检车了，如今检车完毕，自然是赶来接她。

停好车，一眼就见门口有个瘦削的身影站着，纤薄清冷，像朵冷艳的兰花。

“柳总。”陈兆忙走过来。

柳白榆抬眸，笑了笑：“嗯，来了。”

“您喝酒了？”陈兆看她脸色酡红，还闻到淡淡的酒味，也是，见客户免不了小酌几杯的。

柳白榆头昏得厉害：“喝了几杯红酒。”

“柳总，我扶您到车上休息。”陈兆见她难受，主动提出。

柳白榆此刻确实有些难捱，脑袋里太过晕沉，好似失了平衡：“还有杨银月，她去洗手间了。”

陈兆也有印象，知道今天陪她来的除了助理外，还有个成大的学生。

“好的。”

杨银月出来时，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扶着她，脑海当中一闪而过之前的事情，心瞬间慌乱，快步过去。

“你谁啊，放开她！”直接拦住他们，杨银月冷眼看着陈兆，气势十足。

陈兆懵了一下，还在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杨银月，“她是我…”，可话还没说完。

杨银月就已经把柳白榆拉到了自己跟前，左手紧紧环住她的细腰，让她尽可能靠着自己。

“她是什么她是，她是我的！”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陷入了安静，陈兆屏气几秒，看向她怀里的人。

柳白榆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她的侧脸，目光中带着不可置信。

她刚刚说了什么…我是她的？

她的什么？

陈兆忙不迭地解释道：“杨小姐，是这样的…我是柳总的司机，刚才去检车了，这会儿才赶回来接她。”

“你说是就是吗？”

杨银月不让步，皱眉看他，这年头的人贩子太多了，尤其是打着幌子的人贩子，狡诈阴险。

陈兆被她怼得哑然，无助地看向那边的人。

“他确实是…”柳白榆适时出声。

杨银月回头望怀里的人，眼神迷离，醉态分明，但好在，还有自己的意识。

陈兆怕她还不相信，便立马掏出手机证明，天地良心，他对柳总只有敬佩和欣赏，一丝一毫的恶意都没有。

看到拍客公司开会和聚餐时的照片，杨银月这才放下了戒备心。

但，依旧是由她扶着。

陈兆走在前面，杨银月牵着柳白榆的手，两人走在后面。

手中的温热让柳白榆欢喜起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开口：“我是你的吗？”

淡淡的酒香气喷洒在杨银月的侧脸，让耳根一时间更红了，稳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