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林望月抬手指向房间。

林怀瑾靠在床头柜边，头垂下，碎发松散在额前。

林望月走到窗户边，推开窗。

“你怎么想的？”林望月歪着身子瞥向他，“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

知道艾喜现在喜欢他的小叔叔。

林怀瑾站直，避开有关于他的问题:“那小叔叔呢？总不会真的对小十岁的人动了心吧？”

秋天的风凉爽又舒适，温柔地钻进窗边人的衣袖。

林望月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十岁而已。”

如果是半小时之前，他的回答可能是“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差了十岁啊。”

但刚刚，他看见他那便宜侄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心里浓浓的嫉妒在翻滚。

他才有点意识到:啊，他是想要她的。

所以他说，十岁而已。

林怀瑾自嘲一笑:“小叔叔，你可能不知道，她也曾爱过我。”

“哦。”林望月毫不在意，甚至算得上敷衍地发出一个音节。

“小叔叔不怕重蹈覆辙吗？”林怀瑾提高了音量，他真讨厌林望月一副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表情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年纪小，心不定不是很正常吗？”林望月冷静地开口，满是包容的语气狠狠刺伤了林怀瑾，“你不是也一样？”

林怀瑾想起了苏轻轻，如潮水般的记忆向他涌来。

他是怎么冷眼旁观艾喜被霸凌的，又是怎么推开艾喜求助的手的……

是的，他也一样，他没有资格谴责艾喜。

林怀瑾后退着，脚步已然乱了，他的脑袋很痛，痛得他想哭。

一声大力的门响，落荒而逃。

“啊。”艾喜正好要推门进来，她就被林怀瑾撞到了肩膀，还没来得及和他生气，就看见他跟疯狗一样冲下了楼。

从楼梯。

艾喜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可是十七楼，从楼梯下去，他真的疯了吧。

“别看了。”林望月在屋里叫她，“菜快冷了。”

艾喜立马收回视线，乖乖进屋，自觉进厨房拿碗筷。

她好奇地问林望月:“小叔叔，你们聊了什么啊？”

林望月抬眼，略过她的唇:“哦，说了几句实话罢了。”

“你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哑，像塞壬海妖那般，吸引着艾喜过来。

艾喜放下碗筷，绕过桌角。

林望月长臂一揽，艾喜直接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叔叔……”艾喜的腰被结实的手臂固住。

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艾喜觉得鼻尖全是清爽的雪松味，她快要溺死在这味道里了。

林望月的目光扫过她略有些慌乱的眼，最后落在她的唇角。

灼热的呼吸在两个人直接流转。

他克制地开口:“这里痛不痛？”

艾喜疯狂摇头，她不痛，可别再摁了。

想说的话在舌尖打转了一圈又咽下，林望月不再看她的唇，只是趴在艾喜的卷发里，趴在艾喜的肩头上。

纤细的脖颈就在他面前，沾染了一点红。

整个人被环住的艾喜，浑身开始发热。

她紧张地把手移到林望月的腰侧，双手紧紧扯住他的衣服。

她整个身体都要使不上力气了，她简直想融化在林望月怀里。

但很快，大概只有一分钟，林望月就抬起头，眼神恢复清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松开了手:“下去吧，吃饭。”

艾喜没有动。

刚刚林望月问她痛不痛的时候，分明是想吻她。

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继续？

艾喜很聪明，知道林望月此刻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理智。

她松开了衣服，手向上移动，捧住了林望月的脸。

林望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此刻，漂亮的杏眼里只有他。

“小叔叔，你教我高数，我教你接吻好不好？”艾喜在问他，但是没有等他的答案的意思。

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温软的唇轻轻贴上。

在她贴上的瞬间，林望月垂下眼。

没有推开她。

但也没有别的其他动作，像个雕塑一样，压抑着所有情绪。

艾喜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爱意难忍，她只是想要被爱。

她学着林望月，埋在他的肩膀上。

林望月动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温柔地用大拇指摩挲着白嫩的肌肤。

“你……”林望月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艾喜打断。

“别说话。”艾喜害怕，害怕他说教她，害怕他又要和她拉开距离。

“你明明每次都有反应的，这不仅仅是冲动，冲动也是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