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姜云推开房门，她妹妹正窝成一团睡觉。

几日的绝食让她看起来脸色有些发黄，何姜云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为她掖好被子，手在她的脸上悬空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放下。

她正欲转身，何梁晓却突然睁开了眼。

“姐。”声音有气无力。

何姜云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她冷眼看着何梁晓双手撑着爬起来。

嘲讽道:“知道吗？在你绝食抵抗的时候，秦斯冬带着他的妹妹去看他赛车。”

何梁晓摇头:“妈妈把我的手机没收了。”

所以她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看上那废物什么了。”何姜云语气里满是不屑和不理解。

何梁晓干裂的唇随着上扬的动作有些渗血:“姐，他让我觉得我像个人。”

而不是一个物件，用来置换利益的物件。

何姜云冷哼一声，想到今天晚上的事，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意:“可惜啊，妹妹。”

她的手抚上了何梁晓的唇:“今晚过去，秦家和何家就彻底是死敌啦。”

何梁晓是知道她姐姐有多狠的，她慌里慌张地问:“什么意思？”

“为什么？”

“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姜云关上了房门，门外候着的人懂事地把门锁好。

“今天她吃了什么？”何姜云问。

“只喝了一口水。”

何姜云点点头，走上露台，看着满天的星星，难得露出一些茫然。

何梁晓还在砸门。

“哐哐哐……哐哐哐……”

艾喜头疼欲裂。

她该怎么办？艾喜不自觉地啃手指甲。

无意中扫到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明显，身上只多不少。

艾喜收回目光，她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按键盘的手指头都在发抖。

她缓缓打下「强|奸罪判几年？」，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Done。

小圆圈转了一秒钟就跳转了界面。

「对于以暴力、胁迫……」艾喜读到这儿停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直接看重点「三年以上至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啊——”艾喜退出了浏览器，抱着头想哭。

她才将将二十岁，如果她去坐牢，那她最美好的二十岁到三十岁都可能不美好地度过了。

艾喜咬着大拇指，不敢咨询自家的法务，也不敢去线下的律师事务所，最后在最大的购物平台上，怒斥2000大洋，挑了个最贵的法务咨询。

不愧是最贵的，凌晨三点钟也在工作。

贾律师:「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小艾同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ta强迫别人发生了关系，如果别人报警的话，我的朋友会怎么样？」

艾喜不敢说那个人就是自己，只能把这锅推到根本不存在的朋友身上。

贾律师:「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小艾同学:「可以。」

贾律师:「……对方有明确的拒绝行为吗？」

其实艾喜的记忆是有残缺的，有点像喝酒断片的感觉。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半夜清醒过来后，立刻连滚带跑地躲回了家。

到了家才意识到怕。

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荒唐。

对方好像不止一次地把她摁住，在她耳边喘息着:“我叫医生过来，你忍一忍。”

但她只顾着啃人，反正就是没停下来。

艾喜抱住头，羞愧地想把记忆删除。

她打打删删，最后发出一个字“有”。

贾律师:「能再具体描述吗？对方是如何拒绝你的？」

贾律师:「拒绝你的朋友的？不好意思，刚刚漏了几个字。」

小艾同学:「ta说停下来，还说要叫医生过来。」

贾律师:「医生？为什么是叫医生？」

小艾同学:「因为我的朋友中了药。」

贾律师:「啊……这可以是一个切入点。不过还是建议先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