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

繁体版 简体版
小小书屋 > 我死后皇帝后悔莫及 > 第12章 救人

第12章 救人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已近夏日,烈日炎炎,午后刚下过一场雨,冲淡些许暑气,倒还显凉快。

王府的湖心亭上,云阳王徐文期正身着家常青灰色道袍坐在马扎上钓鱼,一边注视鱼儿动静一边跟身后侍立的幕僚说话。

徐介郁站在远处看了片刻,将枣红绣金披风扔给仆从,走了过去。

“是九云啊。”徐文期没回头,“你这次回来的倒早。”

徐介郁应了声是,红鱼回随明城那日,他正被徐文期派去督查军防,现下才回,“父亲,盐城的军务恐怕需要父亲亲自去一趟。”

“怎么,出问题了?”鱼长久不上勾,徐文期换了个鱼饵。

“恐出了奸细。”

徐文期闻言,没太大反应,只将鱼竿重新抛入水中:

“咱们这位陛下啊,还是喜欢玩这种老把戏,你说说,咱们刚把岁贡交上去,他就玩这一手,多不厚道。”

“陛下是急着为太子铺路,不解决了咱们,将来太子登基,他怕是在地下也睡不安稳。”徐介郁道。

到时朝廷被北戎云阳两面夹击,日子可不会好过。

“陛下怕是多虑了。”徐文期指着一旁的凳子叫徐介郁坐下,“当今太子懦弱庸溃,如今十几岁了,治国方略是一篇写不出来,成日里只知道悲春伤秋,和宫人们猜枚斗蛐蛐。宋蒙、尹公明有这样的学生,当真是有苦难言。”

这样的人,不用他出手,自己便能把国家败了。

徐介郁默然。

当今太子若在太平时节,做个守城之君也便罢了,偏生在这多事之秋,北戎虎视眈眈,东南又有倭寇作乱,隔个几年,还时不时发生鼠疫、干旱和饥荒,朝廷若想久安,偏要一个雄才伟略的英主不可。

可从前萧家皇室内斗严重,皇室被自己人屠得没剩几支血脉,后来北戎进犯旧都,这仅存的几支血脉还在互相残杀,最后仅有当今皇帝和太子存活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跟北戎那一战伤了根本,这些年皇帝广纳妃嫔,竟无一人能为其开枝散叶,因此这位只知诗词歌赋,见血就晕的懦弱太子登基是必然的事。

听闻当今天子当年可是能在南下途中砍杀数位北戎兵而面不改色之人,太子竟半点陛下的骁勇都没继承。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太子怕不是陛下亲生的吧,竟如此不肖其父。”

这话逗得徐文期大笑,一旁幕僚上前道:“世子说笑了,萧家人可不好冒充。”

徐介郁反应过来,也笑了。

大夏皇族萧氏,无论男女,都生有一双异瞳,正因如此,萧家人也被认为是天人降世,这也是为何当初萧氏祖先能一统江山的重要原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①。

无数人追求的至尊之位,对萧家人而言便是如此唾手可得。

可惜大夏如今文臣当道,武将凋敝,若当初护卫天子的召宣王关柏还在......徐介郁瞧了一眼父亲,没再想下去。

徐文期似是没注意到儿子的目光,他的鱼没钓上来,他也不急,只问:“前些时间冯家小子死了,民间怎么说来着。”

幕僚道:“说朝廷不满王爷已久,这才指使宋太傅叫人杀了他,都替王爷抱不平呢。”

徐文期满意点头:“继续叫人传,传得咱们越可怜越好。”

“属下晓得。”幕僚上前替他拿洒金川扇子扇风,“只是王爷,那名死士做派着实张扬,叫不少人瞧见,怕是有人会猜出其中的首尾来。”

鱼竿剧烈晃动,惊飞了鸳鸯,徐文期将头转向徐介郁:“你觉得呢。”

徐介郁道:“此人性情乖张,往后不定会惹出多少事端,儿子看来,留不得。”

徐介郁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前儿你说有人打着本王的名义给关柏旧属子女脱籍,是不是就是他?”

“正是。”幕僚道,“衙门里以为是您的命令,所以都未曾多言。”

这可惹到徐文期的逆鳞了。

“那就去办吧。”再锋利的刀用着不舒服,也得折断,徐文期深谙这个道理,何况在他眼中,死士的命还没他杆上的这尾鱼要紧。

“那脱籍的女子......”

“既然脱了籍,便不必管她,关柏从前的声望不低,如今还有人想着他,咱们得想着如何把这些人收归己用,传令,凡在云阳境内的召宣王旧部及其后人,一律恢复原籍。”

召宣王旧部早被他们杀得不剩几个,其余的后人大多是些妇孺,不足为虑,赦免他们能得贤名,何乐而不为。

如此一来,更衬得今上有多不容人。

徐介郁与谋士不约而同赞叹:“王爷圣明。”

-

陪徐文期又说了会话,徐介郁方从园子里出来,外头仆从早侯在那里,一瞧见他人影,立时黑压压围上来,替他搽汗端茶,徐介郁呷了一口山茶花茶便递回去,微蹙着眉不言语。

瞧方才那架势,父亲这回巡营督军,怕是又要带上袅园那位去。

他走得快,伺候的管事小跑才能跟上,道:“道观那位这几日没动静,每日除了待在观里收拾洒扫,便是往门外站半个时辰,像是在等人......”

徐介郁听得心烦意乱,冷着脸跨过门槛:“我问她了吗。”

管事神色一怔,立即告罪。

回到自家院子,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嘱咐了人去处理了一位死士,又忽然叫住他,“过几日便是端午了?”

“是。”

不明不白问这一句,却又没了下文。

管事素来会猜主子的心思,出去随手叫来一小厮,名叫毛远的,嘱咐他:“出去着人告诉街上商贩,不许理会道观那位。”

毛远领命去了。

他前脚出了院子,后脚便瞧见一群侍卫拿着板子往暗牢方向走,连忙问:“几位哥哥这是要处置哪个?”

对方叼着一根草,不在意道:“不知道,听说是一个死士,叫十一还是十二的。”

毛远吃了一惊,想起前些日子十一对自己的嘱咐,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告别了众人,直往外头自家马厩里走,瞧见里头一匹高大雪白的马儿,抬手摸了上去,半晌叹道:

“你主人竟早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他又进屋拿出那管短萧来,挠挠脑袋,着实犯愁。

这马与萧搁在自己这里着实碍眼,若有一日查出来,自己脱不了干系,拿出去卖钱,也对不住少年的嘱托,想到方才管事的嘱咐,眼睛一转,忽然心里有了主意,到自家灶下拿了两块粽子,抬手去牵马儿缰绳。

“走,我带你找个新主人去。”

-

却说红鱼自回了道观,便不大出去,她离开这些时日观里积了许多灰尘和蜘蛛网,都得收拾,还有师父留下来的那些书籍字画有些发潮,寻个艳阳天,也要拿出来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