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谢斯年体温太高了。
还是刚才撞得有点用力了。
等到第二名跑过来,施诗才回身退回终点处的观众区,和李简他们一起等结果。
但也是没有任何意外,谢斯年为一班摘到了这枚金牌。
结束后有女生给他递水,他都礼貌拒绝了。边拎起领子擦汗,边往施诗那边走。
“哇趣!他有腹肌啊!”王冰莹用激动的气音在施诗旁边说。
但李简还是听到了,问她:“我也有你看不看?”
“你矜持点吧!”陈舒允谑笑说,“不要不守男德。”
“就是就是。”王冰莹附和着,做了个鬼脸,“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
几人在大本营吃东西、玩桌牌,写发言稿。
太阳也从正中间慢慢滑落到天边,天空中有了浅红色的霞光,比赛也进行到最后一项——两人三足。
比了一整天,大多数的人已经耗尽了精力,所以两人三足这儿看比赛的人没有之前多。
施诗和陈舒允把腿绑在一起,互相扶着对方的腰,蓄势待发。
一声令下。
两人同时快速走了起来,很有默契。
这得益于两人经常玩在一块儿,对对方的脚步速度都很熟悉,走起来都相当合拍。
夕阳斜落在跑道上,相比起下午,此时这儿有些空旷,倒显得有点萧索孤寂。
但施诗和陈舒允眼里闪着好胜的光,一步接着一步,遥遥领先。
“好牛逼,她们两个连体婴吧?这么默契。”李简在一旁惊叹。
谢斯年很感兴趣地给她们拍了视频,这么协调的两人三足也是难得。
陆江也站在谢斯年旁边。
眼睛看向她们其中一个的身影,低声嘀咕:“她好厉害啊。”
连两人三足都玩得这么好。
人少,即使声音小,周围人也能略听到一二。
所以当陆江回过神来时,就发现李简和谢斯年都望着他。
一个一脸八卦。
一个表情有点复杂。
李简默了两秒,冲过去揽住陆江的颈脖,表情贼贼的,语气神秘兮兮。
“这个‘她’,是谁?”
陆江想蒙混过去,随手一指。
李简顺着看过去,只看到跑道里面的草坪上,一个小孩在挖沙子。
“……”
李简有耐心,他开始套路:“你可以跟哥说说,你说万一我要认识,还能帮你出出招。”
“暗恋多没意思。”李简看了眼谢斯年,“你说是吧?”
“……”
谢斯年表情一僵,撇开脸没理他。
但是陆江动摇了,他觉得李简说得很有道理。
“陈舒允。”
他小声说出。
闻言,谢斯年回头。
随即放松肩颈,侧耳吃瓜。
只要不是情敌,他这个新同桌还是很好的。
“有眼光啊,不过她可不是好追的。”李简拖长语调,故作高深。
“为什么?”
“因为——”
李简还没开始说,三人的视线就被前面突然闹哄起来的人群吸引。
没两秒,他们反应过来,前面是有人摔倒。
摔倒的还是施诗和陈舒允。
谢斯年和陆江拔腿就往前面跑去。
李简赶紧跟上。
裁判和其他同学都围着,谢斯年拨开他们,蹲在施诗面前,扶住她。
谢斯年眉心微蹙,担忧道:“还好吗?”
“没事。”
施诗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她现在其实非常的
尴尬!
本来她和陈舒允都很默契到终点,拿了第一了。
结果她们都想转身,面对面转,一个趔趄,两个人扭成麻花,重重摔下。
其实也没多严重
只是两人扭在一起,不好起身而已。
就那么挣扎一会的时间。
她们就被围成一圈,当场社死。
“散了!散了!”
周围的老师赶人:“别全都围在这里!”
老师跟谢斯年说:“你们看护一下,我去喊校医。”
谢斯年嗯一声,赶紧解开她和陈舒允腿上的绳子,面露忧色。
施诗问陈舒允:“你没事吧?”
陈舒允摇头,指了指施诗的手臂。
“我没受伤,你比较严重。你都给我做人肉垫了。”
施诗转过手臂,看到确实是搓开几个口子,里面参着沙砾,有些惨不忍睹。
没看到还行,看到了倒还有点疼。
她轻嘶了声,刚好绳子解开。
“校医还没来?”谢斯年四处看了看,“好像连老师人影都没看到。”
谢斯年:“我直接带她去吧,等下老师来帮我说声。”
-
校医室在初中部,离这操场不远。
约莫五六分钟就走到了,可里面居然没人。
但是还好,虽然校医不在,基本的处理创伤的工具还在。
谢斯年带着施诗到洗手池边,握住她的手臂在清水下面冲洗创口,把里头的沙砾清理掉。
洗手池侧面是一扇窗,夕阳跃入窗户,描摹出谢斯年侧脸的轮廓,流畅利落。
暖色的光线落在他眉眼上,照得眼眸剔透明亮。秋风吹过,他额前黑软的头发被扬起又落下。
一时间。
施诗心里好像被他这撮呆毛挠了下,痒痒的。
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盯着谢斯年的侧脸发愣。
清理完沙砾,谢斯年关闭水龙头。
抬眼恰对上她灼灼的视线,顿时意识到此时距离过近,动作也有点亲昵。
他赶紧松开手,退后一步,有点不自然道:“走吧,去坐着给伤口消毒。”
施诗哦了声,乖乖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