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枫打开自己的电脑，越整理就越是郁闷。

趁着喝水的空闲，沈煜枫把这件事告诉了发小顾朝颜。

远在临城享福的顾朝颜听说此事，当即发了通话请求过来：“好小子，你这是要出名了，名动四方呢！”

“什么出名，是出洋相还差不多。”沈煜枫的心情越发郁闷。

“别这么悲观，万一你超常发挥了呢。”

“我这不是悲观，是有自知之明。”

沈煜枫还是很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的。

明天那么多人，他能说出话就已经算是可以了，超常发挥是根本不可能的。

顾朝颜还真是天生的乐观主义，泰山崩于眼前，都还能想着什么名动四方。

沈煜枫继续一个人郁闷，等听到开门声时，低迷的心情才略有起伏。

是姜堰回来了，还有塑料袋的声音。

买了菜回来吗？

客厅里，姜堰刚换上拖鞋，就看见门后冒出一只脑袋。

沈煜枫清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像只等待被投喂的小猫。

姜堰看见这一幕，心下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某一处轻轻柔柔，软的快要塌陷。

他低下头，两双粉色的拖鞋，一大一小，就摆在鞋柜里，像是一对情侣住在这间房里。

这种感觉很特殊，是姜堰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安逸与满足。

他从来是个热爱新鲜与冒险的人，沈煜枫的出现貌似改变了自己。

像吃多了压缩饼干，忽然吃了一顿家常饭似的，格外的踏实、熨帖，也十分合胃口。

“饿了？”姜堰沉声问了一句。

沈煜枫摇了摇头：“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惹的姜堰心头一跳。

他看向沈煜枫的眼睛里多了些星火，抬手将盛满菜的塑料袋放在一边。

人心不是石头，是会被捂热的暖水瓶。

姜堰知道，饶是沈煜枫表现的再坚决，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这股温泉水给渗透了。

沈煜枫这一天复杂的心情，很快被姜堰迟来的午饭给治愈了。

他是个思想单纯的人，吃饱了也就暂时万事不愁了。

沈煜枫不怎么会做饭，但是每次都是主动把碗洗了。

午后的光透过窗户，落在沈煜枫已经退了色的头发上，阳光下的灰尘，比爱人更先触碰到高挺的鼻梁。

沈煜枫的侧脸很好看，流畅的轮廓和极具有少年感的面庞，让人忍不住去仔细观摩。

姜堰坐在客厅，静静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白皙的脖颈呈现出十分具有诱惑力的弧度，赏心悦目的“风景”在卫衣的领口消失。

羊入虎口，却不能享用个畅快，对于老虎来说是一种折磨。

沈煜枫洗完碗，眼睛便落在了姜堰的身上。

他记得今天上午，老师给一个病人查体了，为了排除胸腹水的位置。

一只手贴在病人身上，另一只手敲，然后就能听见很特殊的声音。

刚刚背的病例上，也写着腹部查体未见振水音和腹水，不知道这个未见是什么声音。

“盯着我做什么？”姜堰察觉到沈煜枫的目光，便问了一句。

沈煜枫是个腼腆的人，他可不是。

“我……”

意识到自己刚刚眼也不眨的看着对方，沈煜枫很快低下了头。

“有什么就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难受吗？”姜堰问他。

沈煜枫闻言才抬起头来，他走到姜堰身侧，问道：“你能当一下我的模特吗，我想做一下腹部查体。”

沈煜枫的声音很客气，客气到让姜堰觉得这小东西还挺没良心。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