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看着腿上的人，心下忽然明白了沈煜枫的顾虑。

这小东西看来是从没把他说过的话当回事，他说的“喜欢”，不知道在沈煜枫眼里有多轻佻。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吗？”

姜堰反客为主，没有先安慰沈煜枫，反而将自己置于了弱势地位。

他缓缓松开了原本揽着沈煜枫的手：“你当我说的话那么不值钱吗，我活了这么大，可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两个字。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怎么还糟践人呢。”

沈煜枫委屈，姜堰便比沈煜枫表现的更委屈。

姜堰这么一来，沈煜枫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这世上真心难得，姜堰如果对他是真心的，那他之前说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一个人的真心吗？

沈煜枫是个单纯良善的人，道德感很强，如果知道自己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会愧疚很久，甚至比自己受到了伤害，还要在乎。

沈煜枫沉默许久，才拉过姜堰的胳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

真心这种东西，怎么会轻易就看出来呢，况且他们才认识几天。

姜堰听见这句话，更是不依不饶了，他顺势抽开了沈煜枫的手，愠声道：“一时兴起和真心，你真的分辨不出来吗。有哪个一时兴起的人，特意跟你住在一起，每天给你做饭洗衣裳，你那天丢在盆子里的袜子，都是我……”

“别说了，是我不识好歹，行吗。”

沈煜枫伸手堵住了姜堰的嘴。

之前早出晚归的，许多事情都忽略了，眼下细数起来，姜堰做过的琐碎的事，实在是多不胜数了。

姜堰闻言，只道：“难怪有人说，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人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只差张嘴告诉你，你却来说我是一时兴起，可真够没良心的。”

姜堰这么一通控诉，倒显得沈煜枫不是东西了。

他之前遇到过的人，哪有一个像姜堰这样用心的呢。如果这样都不算真心，那什么才算。

平心而论，沈煜枫自己对旁人都做不到这些。

“是我不好，你……是不是该上场了。”沈煜枫抬眸看了姜堰一眼。

姜堰察觉到他眼底的动摇与柔软，伸手将人揽近了些，道：“我是来替补的，那人来了，我就不上场了。”

“那……”

沈煜枫看着姜堰深情又深邃的目光，心下跳的有些快。

昏暗的休息室并没有窗户，只开着一盏小小的，之前被遗忘在墙角的落地灯。

“不做别的，就亲一下，好不好。”

姜堰问了一句，轻轻的，哄人一般。

沈煜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有阴影落在了沈煜枫的脸上，沈煜枫垂眸，睫毛颤个不停。

他抬了抬眼皮，发现姜堰是闭上双眼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沈煜枫甚至能听到对方胸膛里的剧烈的心跳声。

“你不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