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枫沉默了片刻后,目光依旧有些空洞,他思考了一下措辞,发现自己脑袋烧糊涂了以后,才又开口道:“就是在一块儿,反正我这个病秧子是赖上你了。”
沈煜枫这句话,让姜堰尚算平静的心顷刻间便不淡定了。
什么叫赖上,要真是赖上,他希望沈煜枫能赖他一辈子。
“你,烧昏了。”
姜堰心中忽然多了些忐忑,这一次,他并没有从前那份不正经的勇气。
沈煜枫没有回避,只是定定的注视着眼前人,再次开口:“我好了,我没事了,也并没有说胡话。在一起就是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分开,我是我自己的,也是你的。咱们可以结婚,也可以就这么过,如果你要去队里,那我等你,等你回来。”
沈煜枫说了好多话,但到姜堰耳朵里,就只剩下一句“我是你的”。
他自然知道沈煜枫已经好了,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沈煜枫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就好似刀口舔血的人骤然间得到了安定的幸福,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像在梦里。
“我……你该吃东西了。”姜堰把刚刚放到桌上的汤又端给了沈煜枫,这会儿碗里的汤已经温了,正适合入口。
沈煜枫摇了摇头,只说:“我不想吃东西,只想等到你的回答。”
“我的回答。”
当然是好,当然是妙。
姜堰的唇角忽而抬了起来,他是想笑的,却又觉得此刻沈煜枫还病着,自己这么媚心媚肺的笑有些不大合时宜。
“我早就回答你了,来临城的每一次,哪次不是回答呢,哪里用你等我,其实不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朝你走来,不,是奔来。”
姜堰觉得这个“奔”字很新形象,他确实是一路跑着来的,生怕来晚了。
这是他头一次说这样正式又肉麻的话,但这些都是真心话,而不是从什么地方总结过来的套话。
他是真的喜爱沈煜枫,是第一眼的惊艳,也是日久生情的羁绊。是哪怕所有人都说他给不了沈煜枫想要的生活,他也想努力的去拼一拼,让沈煜枫能过的顺心如意些。
“傻瓜。”沈煜枫忽然低声道了一句,他的眼睛有些红,看着眼泪汪汪的,很是可怜。
姜堰再次放下手里的汤,他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沈煜枫的眼角。
他看到沈煜枫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这一刻,沈煜枫的眼睛里也只有他的影子。
眼角处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沈煜枫听见姜堰在耳边说了一句“早睡”。
沈煜枫点了点头,目光慢慢的移开姜堰的脸。
这一刻,就好似盛满星子的水波要碎开消失一般。
姜堰舍不得沈煜枫闭眼,却又知道大病初愈的人不能长久得醒着耗费精气。
沈煜枫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得好好休息。
这一夜姜堰并没有睡着,尘埃落定与忐忑交织在心底,让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
姜堰真希望沈煜枫能考上,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是沈煜枫想要的,他又怕沈煜枫考不上上,怕他心爱的人会伤心落泪。
他担心的事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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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却,从不为谁刻意停滞。
沈煜枫的身体一直是老样子,一直到考前的几天精神都不大好。
姜堰提前查了考场,在考场附近定了家酒店。
沈煜枫打开酒店大门的时候,一束纯白色的玫瑰正摆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有光从顶上打下来,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那么一块地方是明亮的。
酒店很好,花也很好,只有自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