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罗罗鸟和犭多即，小雉和小鲤受不了青丘一群狐狸的气味，在和陶佳禾告别后，一鱼一鸟逃命一样地离开了青丘。

族长看着犭多即和罗罗鸟，陶佳禾直说这是她在其他地方捡到的，一个总是在防火，一个找不到自己的族群，这才一直带在身边。

“放火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这天地之间，还能有什么东西给它烧呢？”族长一个抬手，四周的景物突然发生了变化。

被族长徒手拆掉的桌子就是地上一节木头，陶佳禾坐的桌椅不过就是地上的石头，族长的房间不过是一个山洞。

“这……”

“这不过是狐狸一族所造的幻影。”族长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继续维持，而是他能力有限，一日里能维持的时间并不多，要不是陶佳禾来，他们现在都已经不会再费力去幻化出这些外在之物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的了。”白少爷狠狠乱抓一通，出了口气，身体上的不适也一并抒发出来，现在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了。

突如其来的灵气枯竭，整个山海经都受到了冲击，陶佳禾有些抱歉，在她封住九尾狐的通道时，她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世界是这个样子。

“唉，也难怪白玉愿意出去玩儿，白意还是从几个兄弟手里抢到的找白玉这个差事，谁也不愿意天天就在这破山洞里活着，一天又一天地过着无趣的日子。”族长刚刚说完，突然一拍脑袋，“哎呀，这通道都关了，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白意连忙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刚好碰上了佳禾，她那里有一条没有关闭的通道，我们从那儿回来的。”

“那看来佳禾祖上也是有些来历的。”族长仔细打量了一番，“只是看不出来佳禾是哪方的妖怪呢？”

“爷爷，没有你这样打听的。”

“好好，这不是好奇吗？这世界总是这么不安稳，灵气说没就没，通道说没就没，虽说咱们九尾狐一早就发了誓不再吃人，等这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们也总该能有个退路的。可惜，现在通道没有了，我这不是想和佳禾商量一下，看她家的通道到时候能不能借给我们也用用。”

“爷爷，退路是什么意思？”白意从未听说过通道竟然是退路，他自小见族里的长辈将通道守护地严严实实，还以为是担心这个通道会有什么变故。

“对啊，以前是没有告诉你们，怕你们走漏了消息。”

自两界分离，灵气枯竭，不止九尾狐，其他地区的一些地方也留下来可以通往人间的通道，一开始，他们也去人间探索过，结果就是被守山人打了回来，只不过是一柄弓箭，就让他们族里最年轻的一批孩子们差点全部命丧当场。

如若不是他当时立即投降，族里的年轻人能剩下几个都不好说。

事后，他派人四处打听过，凡是去过人间界的都损失惨重，像他一样投降的还拖回来几个活着的，不肯放弃和守山人拼命的注定是全军覆没。

年轻一辈阵亡，新的新生儿又迟迟不见踪影，自此，通道就成了所有妖族的秘密，每个通道各自都守得严严实实的。

白少爷和所有顽皮的小孩一样，家里越是不准干什么，就越是要干什么。爹娘耳提面命，族里的禁地不可以去，硬是偷偷找了个时机钻了进去，这可把九尾狐一族吓得半死，年轻一辈死去的景象在族长脑海里刻得太深，他不许其他孩子们过去，他亲自过去找白玉。

幸好，小孩子面对新环境是有些胆怯的，白少爷面对和山海经完全不一样地世界时心里存了几分的警惕，在离通道不远的地方被族长抓了回去。

等回来，族长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也过了很多年了，当年的守山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人族不能像妖族一样活得这么长久。

通道依旧还是禁地，只是，这个时候的禁地就成了九尾狐的退路，如若有一天，这山海经真的生活不下去了，他们就会举族搬迁至人间。

“起码，那个世界有山有水有树木不是。”族长苦笑着，沧桑的语气和年轻的脸凑在一起，陶佳禾想，还好这九尾狐一族没有全部过去人间，不然，就这脸，人间也会打起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族长没有说出口，山海经里没有妖族搬出去的缘由，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所有的神族都没有动静，他们守着自己的荒山，就这样一直过到了现在。

加上前一阵子武罗和泰逢的处境竟然一下子变好了，这让所有的妖族都认为灵气是被神族刮走了，现在，这山海经里依旧气氛严峻，只是，这一次，对立起来的是神和妖。

“唉，你们现在回来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佳禾，我只拜托你，如果神妖两族打起来，你一定要帮我把白玉带出去，他还这么小，卷入神妖之争只会粉身碎骨。”

白意觉得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他猜到山海经会因为陶佳禾的身份发生变化，但是没想到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