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确实不太灵光。

周故抱着手看着摊子前站着的小哥儿。

“没有瞧得上眼的？”周故出声问了句。

像是没预料到周故会突然询问一般，李昀述被吓得抖了抖肩，才抬头望向他。

这么胆小？

两人眼神交错在一起，周故挑眉看着他，李昀述移开视线，开口道:“我，我不会用簪，簪子！”

还是个小结巴？

“这，述哥儿怎的……”听见李昀述出声，周阿姆还有些惊奇，以前这述哥儿不做声还像个样子，一开口就只能胡言乱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次倒能让人听懂了。

李秀芹走上前，从身后扶住李昀述的肩说道:“哥儿哪有用发簪的？若是想买新的发带，待会儿阿娘带你去店里挑便是。”

“这次发热好了就能说上几句了，虽说还不太利索，但总归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听着周阿姆问着，解释道:“我们家述哥儿，这下瞧着是彻底好了。”

“哟，那这可是件喜事儿啊。”

李昀述把头低着，分明是自己的事，但他却像是不在意一般，或者说，像是不愿意有人提及这件事一样。

两位长辈聊得火热，周故不怎么感兴趣，拨弄了几下一边的手串，用手推到簪子旁，看着李昀述问道:“看看这些呢？”这次的声音倒是注意着比之前要小了。

周阿姆侧头扫了他一眼。

这些天周故对人都少言寡语的，连周阿姆都是问什么答什么，倒是难得见他主动跟旁人讲话。

李昀述低头看着摊子上的手串，本来摇头说不要，但眼睛扫过周故布满划痕与老茧的手，还是用手指着挑了个小巧的木镯子。

周故的手还放在手串边上，李昀述抬手指着一边的镯子，两人的手像是挨在一起的。

原来的“周故”被周猎户逼着练箭，手上就留下了老茧，后来周故这些工具还有些不熟练，经常划破手指，跟着述哥儿的手放在一起，倒是显得粗糙了。

“五文。”

“就要这个了？”李秀芹掏出钱袋准备付钱，随后对着述哥儿说了句，“等会带你去铺子里挑两根发带。”

“谢谢，阿娘。”李昀述语速很慢，一个字两个字的吐出来，听着也没那么结巴。手上却速度极快的挡下李秀芹的动作，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付了账。

街上的人渐渐散了，周围也有人起身收了摊子，只有零星几处还摆着。

“瞧着快正午了，难怪人少了，怕是都赶着去吃早饭了。”周阿姆见周围人少了，出声问了句:“他李婶子可曾用过饭食了？”

“在家吃过才出门的，待会儿再去买些东西也该回去了。”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李秀芹也准备再逛逛就回村了，“周阿姆你们还没吃饭吧？那不耽误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啊？

“诶，好，慢走啊！”周阿姆说着还冲周故使了个眼色。

“李叔，李婶子慢走。”周故看着周阿姆的眼神，也跟着叫了一声。

既是村里的长辈，还是第一笔大生意的主顾，确实得好好招呼着。

李秀芹一家子走后，周故也开始收拾摊子，下午基本没什么人了，东西能卖出去的也少，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阿故今儿中午是在镇上吃还是回去再吃？”

这半个多月周故常来镇上，有时回去了还不曾吃过饭，有事问起又说在镇上吃过了，周阿姆现下也是不知道周故的安排。

“在镇上吃吧！”之前周故都是买些馒头饼子将就着，但今日周阿姆也跟着一起，不如去馆子里吃一顿，正好今日算是开张了第一笔生意，也不常来镇上，去一次饭馆也是消费得起的。

在镇上找了家实惠的馆子吃过饭食，周故跟周阿姆就回了村子。

乡下人也不讲求什么名贵木材，都是能用就行，何况后山也没有什么多值钱的树，要有也早被人砍去卖给镇上县城的老爷们了，那能留到现在被周故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