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星野晴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但凡是个头脑清晰的正常人都该懂了。

她转头吩咐旁边的特级咒灵：“千代女，去把中也和兰波带回家。”

“是……是……”千代女机械得扭了扭头，瞬间跳跃移动到了深坑的中心。

“开什么玩笑……”五条悟回头凝结出咒力对准正弯腰去抱中原中也的千代女。

“既然不听。”

星野晴垂下眼睛，冷了声音：“那就不要怪我了。”

「审判 」

两个字一出。

五条悟瞬间跪倒在地，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的右手紧紧抓住不断剧痛的胸膛，痛觉没让他的知觉蒙蔽，他清晰的察觉到内脏正在一遍遍的破裂溶解，反转术式高速运转着，持续缝合着他的身体。

但治愈的速度赶不上破裂的速度，很快五条悟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五条悟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理解为什么星野晴的术式可以越过“无下限”展开攻击。

不对，‘六眼’根本没从星野晴的身上看到任何术式！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

五条悟尝试发起术式展开攻击，然而失败了，破解溶解的内脏像一个吸空咒力的黑洞，他竟挪不出多余的咒力去施展术式了。

星野晴垂眼看着他，劝道。

“你还是不要强行施展术式比较好。”

“会死的更快的。”

她离他很近的蹲下来，黑色的长发跟着垂落，和他白色的柔软的头发交织相遇又分离，她伸出手，穿过无下限，触碰到五条悟苍白的脸，话里竟有一丝怜惜的意味。

“真可怜啊悟。”

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

这句话五条悟跟学生说过太多次。

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五条悟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死在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里，还有星野晴提到的未来，那个学生全部死亡的未来，他怎么可能不后悔，怎么可能无悔得奔向死亡。

五条悟挣扎着握住了星野晴的手臂，不大的动作扯到了破碎的五脏六腑，心脏的剧痛顿时无法抑制，他咳出了一口乌黑的血，血液飞溅到了星野晴雪白的手臂上。

“咳咳，你到底是什么人？”

星野晴甩开了五条悟的手，看着手臂上溅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她接过津岛修治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一边淡淡说：“一个写书的作家罢了。”

“作家，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把伤害控制在了让他生不如死，却不会致死的边缘，这样精细的控制，她居然还说她只是个写书的作家。

太嘲讽人了。

五条悟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星野晴，抑制不住得笑出声，他冰蓝色的眼睛满是疯狂和肆意：“星野晴，你最好今天杀了我，你今天不杀掉我，就迟早有我杀了你的一天！”

他仍旧恣意狂放。

但星野晴只觉得他现在就和只发疯咬人的猫猫没区别。

她十分不解：“你靠什么杀了我？做梦吗？”

“别嚷嚷了。”

星野晴直起身体，砸下了一段话。

“我不会杀你。”

“但是呢，你的养女，伏黑津美纪，还有你的挚友，夏油杰，很快就要死了。”

“敬请期待哦，悟。”

五条悟大量失血，冷到没有精力去听清了。

他恍惚得看着星野晴牵着小孩一步步离开，又恍惚看到那小孩明明都被牵着走出好几步了，还回头朝他做了个扭曲的鬼脸。

“可恶……”

五条悟低咒一声，最终无力得瘫倒在地上，他躺成了一个血人。

月色像雪一般柔和，平等得照着世人。

他涣散得看了很久。

然后闭上了眼睛。

＊

星野晴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得看着床上沉睡的中原中也，专注的样子让旁边的津岛修治都有些吃醋起来。

“老师。”津岛修治抱着她的手臂摇了摇，鼻孔里哼哼得闹个不停。

“嗯？”星野晴回过神来。

“看我嘛，我也好看的。”津岛修治很不开心，虽然这个小孩确实就像老师说的，像一个BJD娃娃，但是也不至于让老师这么关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