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意现在陷入了两难。
宫里送来的那几箱银子,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心里直痒痒。
最后,她决定——问沈望。
“你爸送出去的礼物不回有一天又要回去吧?”
沈望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问题,有些震惊,又有些好笑,“君无戏言。”
好吧,有了保证,李枝意却找不到地方花。
她现在只希望铺子挣得钱能把之前的本金抵消,虽然钱是皇帝皇后自愿给的,可吃白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虽然人可能瞧不上这三瓜两枣,但起码的表示是要有的。
这么一想,这几箱银子更不敢动了。
沈望却劝她,“姐姐,钱只有动起来才会生钱。”
有道理。
于是,在沈望的撺掇下,李枝意一咬牙、一跺脚,把周边的几家铺子都“收购”了。
卖的还是那些东西,可是铺子名字后统一加了个李字,每间铺子还做了专门的通道相互连通,这样一来客人就方便了许多,逛街的小姐走累了可以在旁边的茶馆歇一脚,饿了楼下就是饭店,倘若想买胭脂,也不必走上半盏茶的时间去巷尾最有名的那家胭脂铺,李枝意定了一批小样在这,小姐们看上哪个色号专门有跑腿去买,一来二去是贵了点,但她们有的是钱。
连着的几家铺子都是互通的,只是最前端是小姐们的日用品专卖店,男性进不得,同样,除此之外,倒没什么讲究。
一箱箱白银就这样流了出去。
李枝意很心痛。
沈望安慰她:“有失必有得。”
李枝意察觉出不对劲,问:“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把钱都花出去?”
沈望无辜摊手,“我有吗?”
越想越不对劲,李枝意趁她行动不便直接上手,“说!你有何目的!”
沈望痒痒肉被攻,避无可避,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姐姐!我错了!别挠了哈哈哈!”
“说不说?说不说?”李枝意见沈望抵挡不住,更是加大了力度朝她颈窝挠去,这下沈望彻底绝望了,挣扎到没了力气便使劲一低头,李枝意的手就被她卡在了脖颈处。
沈望泛着泪花的眼盯着她,甚是可怜,“姐姐,望儿真受不了了,别闹了好不好。”
md!要是不联系上下文,李枝意还真无法从这篇阅读理解里全身而退。
“谁、谁跟你闹了!你先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望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那你保证,知道了不能生气!”
李枝意无奈,“我保证行了吧?”
木已成舟,她再生气又有什么用?
沈望词顿意虚,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极快地说了句:“花了我的聘礼,姐姐就是我的人了!”
哈?
李枝意试图摇醒装睡的人,“你给我说清楚,那几箱银子怎么就是聘礼了?那不是、不是皇帝雇我当厨子的工资吗!”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李枝意可以把人摇醒。
沈望眼冒金星,脑浆都要被摇匀了才找回理智问:“姐姐没看见那箱翡翠下面的聘礼单吗?”
聘礼单?翡翠?
那箱翡翠一看就价值不菲,李枝意轻易不敢动,更别提看见压在底下的什么聘礼单了。
等她出去片刻,再回来时,神色晦暗不明。
靠!还真是聘礼单!
可是——
“聘——呸,这几箱银子是皇帝前一日赠我的,那时的他怎知道我一定会成为你的......”
李枝意把最后两字含糊过去了。
沈望其实也不解,毕竟她要成婚这事还是沈云乐告诉她的,她哪知道皇帝的想法,这聘礼单还是皇后无意中说漏了嘴她才知道,不然哪会撺掇李枝意赶紧花钱。
沈望挑眉看她,“怎么样?望儿没骗姐姐吧?”
李枝意把手往桌上一拍,吓了沈望一跳,“骗了!”
“啊?”
“你明知这几箱银子是那什么,还让我去花钱买铺子,说——是不是故意的!”
可不是故意的嘛。
当然,心里话而已,沈望是不是说出来的。
“哪有!”她装得很无辜,“望儿早说过了,望儿的钱便是姐姐的钱,而姐姐之前不是许愿要成为京城第一富商吗?望儿是帮姐姐早日实现梦想,怎是欺骗姐姐?望儿真是冤枉!”
“你、你真是孙悟空打猪八戒——倒打一耙!我、我就是信了你的邪!”
狡辩行不通,沈望直接耍起了无赖。
“那姐姐要望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