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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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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章把林晚已经辞职回自家公司工作的消息告诉罗宇梁,罗宇梁一边看文件一边问:“她在金诚里做什么?”

“在林栋的秘书处工作,好像也没有负责什么具体的工作。”小章回答。罗宇梁点头表示知道。小章看老板还在忙,犹豫了一下又问:“MBC公司的调查,还继续推进吗?”MBC是林晚之前辞职的公司。罗宇梁暼了小章一眼:“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

小章赶紧微微躬身:“是,我把人员撤回来。”

罗宇梁在一份文件上签字,然后递给小章:“金诚那个合同太小了,你私下里看着点就行,不要大张旗鼓的。”

“是。”小章拿着文件,打量了一下罗宇梁的神色,又说:“我刚刚又接到您三叔的电话。”

罗宇梁听了,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委屈你了,他脾气不好,又骂你了吧?”

小章赶紧自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能为罗总分忧,是我的荣幸。”

罗宇梁听了笑着横了他一眼:“不用那么谄媚,听着恶心。”小章也笑,然后说:“三叔公说他和恒天集团的蔡总有个午餐会,要您也去,我给您推了,所以他急了。”

罗宇梁听了,有些烦躁:“真的是,还不死心。就为了不到一个亿的利润,在他心里我就值这么点儿?”

小章忍着笑,安慰罗宇梁:“其实蔡小姐挺漂亮的,家境好,又是美国名牌大学......”

“你想换工作当媒婆,我马上就可以成全你。”罗宇梁打断小章,把眼镜戴回去,继续看文件。

小章立刻闭嘴摇头,端正工作态度:“对不起罗总,我多嘴了。”他拿出手里的另一份文件,“何泽明今天下午要约您谈他公司的进展,您......”刚说到这里,一阵手机铃声,小章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只是罗宇梁给林晚那个电话的手机。小章看向老板,罗宇梁示意他接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荣盛集团罗总的电话。”

“您好,我是林晚,是章秘书吗?”林晚其实打这个电话是很忐忑的,但她没有办法,对母亲意外去世的疑惑,如鲠在喉。林栋虽然不赞成她去问罗宇梁,但林晚想,荣盛未来接班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亲自给她留下电话号码,他愿意跟她联系,肯定有某种原因。对这种身份的人,隐瞒回避反而不是好的选择,所以她还是鼓起勇气,再次联系罗宇梁。

小章拿着电话,向老板无声的做口型:“林晚。”罗宇梁点点头,示意小章外放,小章照办,然后才对着手机继续说:“哦,是林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罗总约个时间见面,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他,今天可以吗?”

小章看罗宇梁,罗宇梁犹豫了一下,看向小章的记事本。小章会意,马上对电话说:“您稍等,我查一下罗总的时间安排。”然后小章按了静音,对罗宇梁说:“您一会儿有个管理层的会议,下午要跟何泽明要见面。”罗宇梁听了,想了一下,道:“中午请林小姐吃饭吧,就在咱们楼里的餐厅就行。”

小章听了点头,把手机麦克风打开:“罗总今天很忙,就中午有时间,他想请您吃午餐,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那好,您12点到荣盛大厦来,就在大厦十五层的餐厅。”

林晚提前了五分钟到荣盛,餐厅的服务员应该是提前得到吩咐,见到她就直接带她来到一个半封闭的卡座,把菜单给她:“罗总说您要是先到了就先点菜,他有个会,一会儿就到。”

林晚没有点餐,只要了一杯咖啡,刚喝了一口,罗宇梁就到了。

“抱歉,晚了五分钟。”罗宇梁看了一下表,对林晚说。

林晚赶忙站起来:“没有,我也刚到。”

“没点东西吃吗?坐吧。”罗宇梁点头示意林晚坐下,然后拿过菜单打开,“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林晚:“没有,我吃什么都行。”

罗宇梁喊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工作套餐。餐点很快端上来,罗宇梁拿起刀叉,他给林晚点的鱼,自己的是牛排:“今天的鱼是空运来的,很新鲜,你尝尝。”然后就开始吃饭。林晚笑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开始吃饭。她偷眼观察罗宇梁,见他是认真在吃饭的,心想,他大概忙了一上午,真的饿了。罗宇梁吃饭很快,但完全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依然很优雅得体。一块牛排他很快就吃完了,端起红酒喝了一口,看林晚盘子里的鱼没吃几口,就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林晚赶紧说:“不是,味道很好,我只是不太饿。”

罗宇梁打了手势,服务员收走了午餐,又上了咖啡喝红茶。林晚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两圈,鼓起勇气看着罗宇梁:“罗总,我有些事情想问您,是关于我母亲谢澜的。”

罗宇梁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就等着林晚开口。林晚一说话,他就拿起他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的一个文件夹,吃饭的时候他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把文件夹递给林晚:“你先看一下这个。”林晚有些错愕,拿过文件夹翻阅,发现是对母亲谢澜车祸的调查,内容很详细,连那个车祸时给母亲打电话的电话号码都有,甚至是谁打的文件上也有写,是刘颖。林晚看着这里,吃惊地抬头看罗宇梁,罗宇梁平静地说:“我找的私家侦探调查过你母亲的意外,虽然之前那个临时电话号码是刘颖打给她的,但这也说明不了是这个原因,你妈才出了车祸。”他指了一下谢澜的电话号码的清单,“其实刘颖已经骚扰你母亲很久了,你看,这个号码那天打了好几次,都是她。只是你母亲大概烦了,就拒接了她的这个号码,她才换了个号接着打。”罗宇梁喝了一口红茶,“这个记录只能说明她用这个号打的时候,正好碰到你母亲出车祸。谢澜的车有明显的转向刹车痕迹,谢澜当时是要躲避大货车的,但那天路况极差,又下着大雨,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没刹住车,这些都是事实。”

林晚看到文件最后也是写着,车祸是主因,跟电话的关系不大。她把文件合上,对罗宇梁说:“这份调查文件,我可以......”

“当然,拿来就是给你的。”没等她说完,罗宇梁就点头,然后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林晚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罗总,我母亲谢澜,跟你们罗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我知道我外公外婆当年跟你们罗家的爷爷奶奶是老相识,但这么多年了,我记忆里我妈和罗家就没有过往来,”林晚的手放在文件上,“您这个,可不像是几十年不来往的关系。”

罗宇梁看着林晚一挑眉,似乎再说,你终于来问了。他放下茶杯,杯子里的红茶轻晃,阳光很好,穿过窗户照射在桌子上,林晚看到一些稀碎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隔着一张桌子,她有一瞬间觉得罗宇梁的身影有些飘渺。她听到他说:“是的,老一辈确实有交情,但是你母亲谢澜和我的小叔叔,交情更深。”

林晚皱眉?小叔叔?她对罗家并不熟悉,只听说罗宇梁父亲那一辈好像有兄弟三个。“您三叔?”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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