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哎！”从电影院出来的青年往下拉了拉脖子上刚被人围好的红色围巾，呼出的雾气消散，青年俊美的面容彻底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中。

过往的人群看到他停下了脚步，视线久久都无法从他的脸庞移开。

“你看他眉心有颗红色的痣哎！”

“他的头发是烫的什么卷，我也想让我男朋友烫。”

“他嘴唇涂的是什么色号的口红啊？”

“他怎么长的这么帅！”

路过的人看着他窃窃私语，江睿早已司空见惯，他没有受任何影响，甚至兴奋地从棉服口袋里抽出手来拽着身边男人的袖子，脚步急促地向摊贩走去。

纵使男人步子大，被他这样拽着快步走也显得有些滑稽。

“哇，这个草莓圣诞树好漂亮。”江睿指着橱窗里用草莓拼成的圣诞树惊讶道。

“帅哥来一个吗？圣诞节特别限定哦。”摊主小哥穿着一身绿色军大衣，戴顶军棉帽，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看着江睿的目光十分殷切。

“不，不用了，我要这个。”江睿纠结了一瞬还是隔着玻璃指向了葫芦棍上的圣女果，忽然另一只温热的手掌将他的手握住，一起塞进了带有余温的大衣口袋里。

江睿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对方淡淡回道:“冻手。”

江睿心里烫贴的厉害，不过耳尖早就被冻红了，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他默默将交握的双手变成了十指相扣，这个动作无疑更是取悦到了男人。

“你吃哪一种？”

“山楂。”尹缄抬了抬下巴回道。

“那再来一串这个。”

“好嘞。”摊主小哥咧嘴笑着给两串糖葫芦进行打包，虽然草莓圣诞树没有卖出去，但是开了张他也非常高兴。

在小哥打包的时间，江睿又开始观赏起那束包裹着糖衣的草莓圣诞树来，然后他就听到了耳边低沉的声音说，“草莓也装起来。”

“不用了，吃不完。”江睿摇头试图阻止尹缄。

草莓圣诞树很漂亮，他确实喜欢，但他知道买了他也吃不下几个，因为对他来说一串圣女果已经够甜了。

“没事儿，我吃。”尹缄说完面前小哥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他对着两人激动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摊，你们是我第一批客人，刚刚两串就不收你们钱啦。”

“嗯...草莓树是五百二十块。”

“多少？！”江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看着摊主小哥拿出的带着各种挂饰点缀的红色包装盒就知道应当不便宜，但这个价格实在太超出他的预期了。

“二百五十块，不能再多了！”江睿抽了抽手，想伸出来按住打开手机准备扫码的男人，对方却似乎故意握紧了一般，让他没有抽动。

“帅哥，你看我这草莓个大饱满，糖衣还是我亲自用冰糖熬制的，装饰也是我自己做的，二百五是真的不行。”摊主小哥也有点急了，又赶忙卖惨道，“这大冷天的，我勤工俭学也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三百行不？”

“微信到账五百二十元。”江睿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女声便响起了。

“你怎么付这么快？！”江睿语气颇有些抱怨的意味儿，对刚体验过普通生活的他来说，花五百多块钱买这样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实在让他心疼，即便不是他付钱。

“讨个吉利。”尹缄嘴角翘了翘又补充道，“比二百五好听。”

“噗～”

江睿抿着唇，听到摊主小哥扑哧笑出了声更是觉得尴尬，从他妈妈那学会的砍价技巧，上来先砍一半，根本没想那么多。

江睿目光幽幽地看了过去，摊主小哥立马敛起了笑容，赶忙去装草莓圣诞树。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这年头这么爽快的对象可不多了，你可得珍惜啊。”摊主小哥笑嘻嘻地将打包好的东西都递给了尹缄，还不忘夸上男人两句。

“他有钱。”江睿瞥了尹缄一眼，暗搓搓的想，这点钱对这个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比起给他的连蚊子腿儿都算不上。

“哎，话不能这么讲，有钱和愿意给你花是两码事。”摊主小哥摆了摆手，非常不赞同刚刚江睿的说词，“有的人再有钱，也抠的很。”

“他不是我男朋友。”江睿努了努嘴说道。

他身旁男人听到后凤眸顿时眯了起来，口袋里握着江睿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嗯？那你们...”摊主小哥看着尹缄大衣上鼓起来的口袋欲言又止，心里纳闷不是男朋友为什么两人的手要放在一个口袋里取暖，这么亲密的举动不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吗？

难道说...小哥又仔细打量了江睿和尹缄一眼，无法分辨出谁是被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