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宝玉挨打,那边牢里甄潆涟被迫画押。
虽然没人能逼迫她画押。
但是总在牢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这边环境太差了,而且牢饭的味道,谁吃谁知道。虽然甄潆涟可以在饭点的时候去偷吃大理寺的工作餐,但是毕竟这里不是她的香闺啊!
大理寺的工作餐连续许多天,被人偷吃了。
再加上甄潆涟一直没画押,说是每次有人提审都会莫名其妙地走到门口又迷迷糊糊回来,又是那么个罪名抓进来的,大家都觉得衙门里定是闹那个不能说的东西了。
一到下衙时间吧,大家走的飞快。
看大门的差役都在衣服里带了足足三个平安符。
这天,暮色四合,衙门口的灯笼照的门口那块地如霜似雪。
一行人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这里,车帘掀开走出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
他抬头看了眼大理寺的匾额,就在旁边随从的簇拥下走进去了。
大晚上的,甄潆涟正闲着没事在牢里练剑,俗话说的好: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三日不练外行知道。这会儿难得清闲,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闲下来的时间全部都可以练剑,她觉得这回如果再和小刘打一场,自己说不定能多撑几招。
正练得入神,脚步声从长长走廊灯那头传来,灯影也渐渐近了。甄潆涟剑势一收,长剑就藏了起来。
再抬眼,就看见一个穿着蟒袍的俊美男子走来。他约莫三十岁上下,锦袍玉带,神清气朗,被众人簇拥之下越发的出众,好像背都比别人要格外的挺拔。
他走过来,眼神示意一下,差役忙不迭地打开牢门,甄潆涟这回不待别人请就自觉地钻出来。
笑嘻嘻道:“可是能放我出去了?”
旁边众人噤若寒蝉,小刘也挤眉弄眼,倒是为首的蟒袍男子并未生气,仍然温文尔雅地笑道:“暂且不能。”
甄潆涟挑眉:“难道你们不是已经查清楚了?”
否则怎么会让一个王爷来见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呢?
“还有一事不明。”忠顺王,也就是蟒袍男子侧头吩咐,“给本王准备个安静的地方。”
甄潆涟不发一言,跟着他走。
进去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这里应该是大理寺专门用来审讯一些不太方便的犯人的,所以不大常用,墙很厚,门很小,就连墙上的刑具都锈迹斑斑。
忠顺王进来以后,除了小刘和一个护卫,就只有一个甄潆涟。
“本王听说甄姑娘曾入林大人梦中。”忠顺王淡淡道。
“?”护卫。
“?”小刘。
“……”甄潆涟。
“没错。”
“甄姑娘可否入皇兄梦中?”忠顺王接着问。
?
甄潆涟满头雾水,不过,对于这皇家之事还稍微谨慎一点的好。于是甄潆涟果断答道:“自是不能。”
忠顺王不依不挠:“为何?”
“皇室之人,自有国运护持,怎么可能随便谁就来入梦呢?”甄潆涟挑了个他们喜欢的说法,说来这说法也不是她瞎编,当初审风月宝鉴的时候它就是这么答的。
“若不入梦,可否撒豆成兵、催云成雨?”
甄潆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也看话本?”
这世界虽然还有点不科学的灵异元素,但是也不知道是仙神杳杳还是人道昌盛的原因,那点儿不科学元素很难对现实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最多也是影响能影响大局的人,再对大局产生间接影响。
也就是,影响大局的手段可以参考苏妲己,但是不能参考云中子。
不过,是个人应该都会对神仙手段有点儿美好的想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甄潆涟想想自己也曾经幻想飞天凌空驾云御风,也就理解了忠顺王,委婉的解释道:“这天下是人的天下,又不是神仙的天下。”
忠顺王朗声大笑:“说得好,天下是人的天下。”
“若是有人已经能入皇上的梦,该当何解?”
甄潆涟悚然:“谁?”
“皇帝被人入梦了,说了些什么?”
难怪忠顺王会问这种问题。
忠顺王不意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诧异了一瞬,才道:“是上皇被太虚幻境的仙子入梦……”
“又是这老妖精……”甄潆涟唾骂,转而又想到什么,问道,“我这一遭监狱体验,不会就是那老妖精捣的鬼吧!”
忠顺王眯起眼睛:“老妖精?甄姑娘早知道有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