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意听话地待在屋子里,只有透过窗户远远看着大火的方向,他才会让安心。
他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夫君不要出事,安全回来。
从漆黑的夜晚到天亮一个多时辰了,原本手中拿起针线要继续做绣活,却始终稳不下心来。
咔嚓——
“温哥儿,出来吧。”
是院门推开的声音,夫君回来了,他惊喜地跑出去,一把抱住了刚刚进门的解扬。
浑身上下仔细检查解扬有没有受伤,还好只是炭渍,整个手中黑乎乎的一片,脸上也有,温如意瘪了瘪嘴。
“夫君,是隔壁张二婶家着火了吗?”
“嗯,放心吧,已经熄灭了没有伤亡。”解扬温和地任由温如意查看伤痕,随后牵着温如意朝着院子里走去。
“解夫郎,原来我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呢,看来被解扬保护得很好呢。”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张翠花死死地盯着温如意,瞳孔赤红,想要看穿灾星的真面目。
解扬眼神冷冽下来,手臂揽着温如意往身后躲,“张翠花,今早上吃的亏还不够吗?”
“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和莫家合作除了赔了家,什么也得不到,你应该去找莫家才是,都是他们指使的,他们在背后安然无恙,张家却遭此大难。”
温如意躲在后面,偷偷地看着张翠花,觉得这个人好可怕,夫君很生气,他从未见过解扬冷冰冰的模样。
“闭嘴。”张翠花狠不得狠狠冲过去撕了解扬的嘴,她一向自以为聪明,这次摔了一个大跟头,眼前这两人便是罪魁祸首。
解扬瞒着温如意将他保护得这么好,她偏偏不愿让他如意。
“温如意,你这个灾星,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嫁到清水村来,清水村因为你人心惶惶,我家也因为你被烧了,你高兴了吧。”
张翠花嘴快得将一切全部抖落出来,解气地欣赏着温如意绝望、痛苦的样子,插着腰终于搬回来一局。
“温如意!”
灾星、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温如意耳边一遍遍重复回荡着这几句话,周围好像围满了人,说他怎么不去死。
他不是灾星,不是……
解扬顾不得张翠花,搂住情绪不正常的温如意,使劲呼唤他,却得不到反应,温如意好像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呼吸急促,脸色惶恐失色。
他一猜就知道与杏花村的人和事有关。
“张翠花你听着,要是温哥儿有什么意外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把抱起温如意,他朝着村中唯一的郎中奔去。
“温如意,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撑过去,不是你的错。”
张翠花看着两人的背影,回过神来,心里有点害怕,往家里跑去。
上了年纪的老郎中被窜进来的解扬吓得喘大气。
“郎中,求求您快帮我看看夫郎,他陷入梦魇之中醒不过来了。”解扬将温如意放平,看着他挣扎不安想要逃离的动作,心里着急又闷疼。
“别急,我先扎一针让他平静下来,你仔细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郎中取出细细的银针,在蜡烛上略过,面容沉着冷静,稳稳地扎在穴位上,温如意渐渐平静下来,如睡着了一样。
解扬握着温如意的手一直没放,呆呆地看着温如意,将事情的发生仔细讲了一遍。
老郎中捋着胡须,听着他描述的病情觉得不好医,同时也和解扬说明了情况,“解小子,你夫郎这个是以前的经历对他伤痕太大,出现了应激情况,只能慢慢调养,吃点温和的药辅助缓解。”
“我知道,麻烦郎中开药。”解扬知道这个心理疾病在现代就很棘手,但是他痛恨极了张翠花,明明已经竭尽全力隐瞒这件事了,还是出现了纰漏。
“解小子,你夫郎怎么样了?”
李婶儿急急忙忙地赶来,她刚刚从村里人那里听到,解扬抱着不省人事的夫郎赶往郎中这里,她也着急得不行,连忙赶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哥儿怎么会这样?”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憔悴地躺着不省人事。
解扬声音平静听不出来情绪,将事情的发生又讲了一遍,“我回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张翠花尾随在身后,当时没有来得及阻挡张翠花,她将一切告诉了温哥儿,温哥儿受到刺激成了现在的模样。”
“真是造孽啊。”李婶儿没有想到张翠花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
“婶儿,帮我看一下温哥儿,我一会儿回来,别让人靠近他。”
解扬抚了抚不能再平整的被子,起身出门,没有再比此时更冷静的。
李婶儿担心地望着解扬,“解扬你要平安回来,温哥儿出事,你不能再出事。”
“我知道,婶儿帮我照顾好他。”解扬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么,朝着张翠花家的方向走去。
老郎中配完药出来,那么大一个病人的相公就不见了,“人呢,夫郎还病着,这小子丢下夫郎跑了?”
李婶儿瞪了一眼老郎中,解小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刚刚的事你也听说了,给他夫郎出气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哼,等一会儿,我这里不会再送过来一个吧。”
“解小子知道分寸,你也听说过那个张翠花,挺讨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