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流浪汉是个小伙子,做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非得捡垃圾。”
“可不是,现在这年轻人好逸恶劳,看看这也娶不到媳妇。”
“自己还捡垃圾呢,怎么娶媳妇。”
“哎呀你们还跳不跳了?”
“跳跳跳,来来来。”
音响被打开,动次动次的音乐响起,阿图睁着眼睛眨呀眨,好奇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大黑块。
老何细心的解释一句:“那是能放音乐的音响,这群老娘们就天天听着歌扭腰撅屁股的跳。”
阿图静静的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妈,老何还在絮叨:“不过也亏她们喜欢聚众跳舞,那塑料瓶一会儿就能装一麻袋,不过你得小心那些老太太,脸皮厚的直接上手抢。”
说完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塞给他一个麻袋,朝反方向溜达去,阿图拖着麻袋开始寻找目标→_→塑料瓶。
“老公…那个人盯了我们好久了,是不是想抢劫我们?”
“别怕,保安就在近处,那边还有临时警点。”
女人压惊似的一饮而尽饮料,随手将饮料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只见那个怪人倏地上前两步接住了空瓶子,然后走了…
女人将惊叫声咽下去,有些尴尬,“老公你快喝了那口水,把空瓶子给人家。”等了好半天啦。
她老公起初也有些懵,反应过来是哭笑不得,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饮料,把空瓶子递给阿图。
阿图接过来,呲牙笑:“谢谢!”
女人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捂住心口,觉得自己被激发了母爱,将手中提着的冰糕给了他,“吃块冰糕吧,凉快凉快。”
阿图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接过来,再次道谢之后领着冰糕拖着麻袋离开,他要抓紧捡瓶子,不然半个麻袋都没有装满,要挨骂。
就这样一路盯下去,阿图的麻袋里越来越多空瓶子,期间被人驱赶过,也被人招呼过去给东西,他来这儿守了好几天,有的人认识他,知道这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年轻人,对他颇为照顾。
“哎呦!你小子可以嘛!这捡的比我还多。”
阿图递给他已经半融化的冰糕:“吃。”
老何有些不敢置信,指着自己,“给我的?”
阿图点头。
老何的心头涌出一股暖意,结过冰糕,“都快化了,你为什么不吃?”
“吃了,舒服。”我不需要。
老何看着融化的冰糕,埋头苦干,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吃完之后在怀里掏出来一块大白兔,“给,吃糖。”
阿图张嘴。
老何气笑了,骂骂咧咧,“人不大架子不小,还以为自己是个有人伺候的少爷呢!”
嘴上不饶人,行动很诚实。
剥好的糖块进了阿图嘴里。
“大家看,这就是挺有名的那个红羽广场,恰恰哥带你们近距离观看…”
东和洽举着自拍杆开着直播朝最热闹的地方走去,一边见空插针,一边大声跟直播间粉丝互动。
走近最热闹的中心,那是一批数量可观的广场舞大妈,东和洽将手中的空瓶子随手递给一个收破烂的人,余光不经意间一瞥。
转过身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那份莫名的熟悉感来自谁,转身过去找到那人仔细查看,“咦?图先生?”
阿图啊了一声。
东和洽两句话告别了自来熟的介绍自己:“我,东和洽,就是那个虐猫案的举报人之一,你不记得我了?”
阿图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段珩吗?他当初还找了你好几次。”
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脑海空空的阿图还是摇头,看了看空虚的麻袋,继续向前走收集空瓶子。
东和洽跟上来,“你这是在做什么社会实践?”
阿图不搭理他。
东和洽亦步亦趋跟着,“你要这些空瓶子做什么?这些东西有问题?有人投毒?”
不怪他多想,第一次见面时,图先生很像一个…高深莫测的大佬。
阿图接过别人扔过来的空瓶子,一一道谢,东和洽见他不搭理自己,扯了他一下,谁知他摔了个墩。
“你这人干什么呢?你怎么能欺负一个智力有问题的残疾人?”
不远处摆摊的老板娘挺身而出,从她的角度看就像是这个穿着时髦的青年拌倒了阿图。
东和洽摇头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说着话,将阿图扶起来,“你给我澄清…”
话语戛然而止,只见阿图双眼含泪,圆圆的眼睛水汪汪,噘着嘴唇角下弯,委屈的像受了天大欺负的小孩儿。
东和洽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还说你没欺负这孩子,看看这都疼哭了。”老板娘心疼的给阿图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阿图呀,这个叔叔是欺负人的坏蛋,我们离他远远的好不好?”
阿图点点头,跟着老板娘走了…走…了…
喜当同龄人叔叔的东和洽才反应过来追过去,“哎哎哎,我真不是故意的…请你吃东西算道歉行不?”
听到这句话,阿图才转头第一次认真的看向他,“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