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上帝会原谅我的。
圭禾跨越半个京城,赶言雨生回家吃年夜饭。
冬季没风也凛冽地冷。
言雨生严目冰骨,冷到圭禾骨子里,话卡在喉咙。
“烫壶茶来。”
圭禾借清心宫的厨房提了茶问候少主。
言雨生毫无知觉地捧着壶壁,圭禾又去拿了手炉给他,被他嫌弃地拍掉,圭禾捡起来自己用。
闷闷不乐,少主低沉的那样,想是今夜连累他有家不能归了。
“烧滚了来。”
“茶冷了再热不会那么好喝。”
“不要紧。”
圭禾再次进厨房烧茶,此次不用费劲泡茶,便四处转转,见王爷一个人喝闷酒,上去拦酒。
拦不住就一块喝,秉着我喝得多他就喝得少的原则,圭禾打算展现海量。
嗯?这是什么味,有度数吗?
圭禾吐了出来,元心伤心极了,抱住酒壶:“怎么能浪费!”
圭禾疑惑地看着他,星星眼失去焦距:这玩意能醉?
回厨房,茶水顶着壶盖沸腾,撤火,鸣消时里面茶已不够一壶。
圭禾自知离开时间长了,主动向言雨生报备,去看了王爷,王爷在喝酒。
“是印黄花的白酒壶里的吗?”
“您怎么知道?”
这样站着,要是宫墙是块板子,将人带背景墙捆绑给切回去。
“再烫。”
圭禾的手炉也凉了,正好两份一起烫。
想起少主知道王爷喝酒,先是严峻,再知道喝得是哪里面时不动声色的笑,圭禾一阵寒意。
他来提醒王爷,可被王爷喝完了,人趴哪死死的。
“哎。”圭禾把人搬到床上,吹了灯。
回到少主身边,此回等了好久,他敢打赌,少主手里的茶早冷了。
“你在这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大高个,黑不溜秋那人。”
“没天理啊,还没吃饭呢!”
拖不住少主,少主从来做事周全,怕是有他没他都没人能打扰言雨生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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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竹,我不舒服,换平时的香吧。”
“筠竹?”
“宝莱?”
“吴明?”
“那有人说走就走了?我害怕呀!都不管我。”
元心搀扶着起来,没站几秒就瘫倒下来。这次连吴明都不在?
提不上劲,哪里不对,他见了筠竹,喝了水解渴,吴明去帮筠竹的忙了?偏偏是今天?
鬼知道,当摄政王的这些年,明枪暗箭就没停过。
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冷风灌入。
焚香也断了。
“谁?”
元心感觉好些了,直起身子来,想要看看是谁?可越是想看清此人长相,越是累人,残影重重叠叠,头更晕了。
刚刚一直闭眼养神着,现下才发现,眼睛已是辨认不得人。
身体止不住的冷颤,元心手指死扣袖边,好不容易抬起手来擦额头。
“吴明——”他想大声喊吴明,却是低的只能自己听见。
实在没有精力耗神,元心索性趴回桌沿,减一点不适是一点。
却被温热的身体一惊,抖擞。
那人搀扶元心喂了热茶。
“吴明吗?”
真可怜,明明有眼睛,倒像瞎了,他想不到是谁,只好希望是谁。
“让宝莱准备汤池,叫太医来。”
那人上手擦掉他脸部的汗渍,元心警惕起来,他不是吴明,身子压抑不住地抖动。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元心的抵触,停下了手上动作,一把抱起他,往外走。
此人的胸膛莫名的熟悉,元心不自觉地往他的怀里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松懈睡了去。
待醒来时,元心发现自己在浴池里。热气缓解了身体大量的不适,水雾中,视觉也清晰了点,环顾四下,没有其他人。
他感觉好多了,便摸索着沿壁,上台阶。
一离水?便不舒服,不是冷的,他快速出浴池,颤抖抖地系衣带。费了好大劲,里衣给糊乱系成了死结。
中衣也省了,再次披上筠竹送的新袍子,扶着墙沿,出殿门。
一出殿门,被人打横抱起。
他是谁,没走?
“谢谢。”
元心双手合拢置于怀中,并未像来时抱住此人。
“能劳烦您,再帮忙叫太医吗?”
“你在哪当差?叫什么名字?事成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