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然站在她的桌前,目光沉静:“对不起。我替冉冽向你道歉。”
林圻言摇了摇头:“不应该是你来。”她表情很平静,“你知道冉冽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夏熠然怔了下,“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林圻言点了下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声音温和的解释:“有人因为这件事受了伤。我觉得不是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的。”
夏熠然和她对视,临末了,他道:“随便你要做什么。我不会插手。”
林圻言颔首:“谢谢。”
夏熠然抬步要离开,他想到什么,扭头说:“冉冽没有脑子想那么多,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威逼利诱她,我可以帮你查一下她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林圻言脑子里划过一个人:“先不了,我自己去。”
夏熠然没多说,走到位置上坐下。
很快,老师从外面走进来开始上课。
一直到中午下课,冉冽始终没来。
林圻言走出教室,先去超市买了一个面包。
边走边啃。
等到一班的时候,刚好吃完。
她把包装袋团吧团吧包在手心里,顺手扔进路过的垃圾桶。
没扔进去,垃圾袋磕在边缘,咕噜噜滚到地上。
林圻言脚步停下,拐回去弯腰捡起垃圾。
头顶蓦地落下一句话。
“林圻言,你已经穷到要捡垃圾了吗?”
林圻言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直起身。
沈念念双手抱胸,昂着下巴看她,冷哼一声。
林圻言友好的打招呼:“沈大小姐,吃饭了吗?”
沈念念语气很冲道:“你管我。”
林圻言没在意,“哦”了一声:“我来打听件事儿,你见过冉冽吗?她今天没来上课,老师挺担心她的,让我去找找。”
沈念念嫌弃的看她:“她很高贵吗?配本小姐认识。”
林圻言惊讶:“你不认识她吗?”
沈念念鄙夷道:“你听不懂人话还是耳聋。本小姐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林圻言看着她,点了点头。
沈念念:“你来就说这些?”
林圻言疑惑:“还要有什么?”
沈念念高傲道:“你离牧姐姐远点,否则,你就等着瞧!”
林圻言叹口气:“你让我离云歌远点,还不如去问问她为什么不离你近点。”
沈念念恼怒的大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恬不知耻,牧姐姐心善才会允许你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林圻言:……
交流不了,掀桌!!
她转身就要走。
沈念念气急败坏:“你站住!!”
前面的人当真停下脚步,沈念念得意的哼了一声。
林圻言扭头,伸手碰了碰唇角,温和提醒道:“忘了跟你说,大小姐,你唇角酱汁儿没擦干净。”
沈念念僵在原地,连忙捂上嘴,恶狠狠的盯着人走远的背影,在身上扒拉了半天没有纸。
一把扯住路过的同学,着急的跺脚:“喂,纸巾拿出来!”
那同学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沈念念瞪眼:“你听不懂人话啊,纸巾!!”
同学在身上摸了摸,捏出一节皱巴巴的纸递过去。
沈念念一把夺过来:“你可以滚了。”
那同学看傻子一样一步三回头。
林圻言边走边思索。
她倒是不怀疑沈念念的话,那位大小姐一根筋,想不到太深奥的东西,也演不来这么自然的戏。
那就可以排除沈念念的嫌疑了。
剩下的还有谁。
她叹口气,停下脚步趴在檐廊下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下面大片的花坛。
娇艳的玫瑰被晒的发蔫儿。
林圻言依稀闻到了浅淡的阳光下的玫瑰味道。
她无意识抬手摸了后颈。
须臾,抬步往班里走。
教室里人不算多,零星几个在睡觉或者玩游戏。
林圻言走到座位上,单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题。
有两个女生聊着天走进来。
林圻言心里有事,精神不集中,抬头看了一眼。
继而怔住,一把站起身。
椅子受到撞击哐当一声,在相对安静的空间显得略微突兀,几个人朝她投来目光。
林圻言没发觉,她直接走过去,到了其中一个女生桌前。
白怜和朋友正坐在位置上打闹说笑,突然一个人影落下,她抬起头,看到林圻言,整个人条件反射一抖。
林圻言往后退了点,道:“我想问一下,你有见到冉冽在哪里吗?”
白怜往结结巴巴:“不不知道,我好久没没见她了。”
林圻言:“这样啊。”
她转头看向另一个女生,态度很好道:“同学,你呢?你见过吗?”
那女生被她搞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连连摆手:“没没没没没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亲眼见过林圻言掐着冉冽的脖子笑意盈盈。
简直吓死个人。
林圻言失望的哦了一声。
抬步要走,两个女生松口气,她转头又扭回来,在对面惊恐的目光下,说,“如果你们有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我找她有事儿。”
林圻言说完,又补充,“正事儿。”
白怜哆嗦了一下。
林圻言走回座位,惆怅的支着脑袋。
“笃笃”
旁边的窗户被人敲了两下。
林圻言扭头。
牧云歌对着她弯起唇角:“言言。”
林圻言惊讶。
牧云歌轻轻踢开虚掩的后门走进来,随便勾来一个椅子坐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林圻言看看那个保温盒又看看她。
牧云歌拿起桌上的习题翻,“言言,你不去吃饭原来是在做题。”
上面的字迹很清秀,看上去非常工整。
错的地方有认认真真的批注,红的黑的满满当当。
林圻言打开保温盒:“也不算吧,是有别的事。”
香气瞬间盈散,里面是分层码好的菜和米,还有汤,不要太丰盛。
牧云歌知道她做了什么,没有多说,“不管多忙,饭还是要吃的,饿坏了怎么办呢?”
林圻言用勺子舀了米饭和菜填进嘴里,把这一口咽下才笑着说:“不会的,我刚刚吃了一块面包。”
牧云歌在桌上的笔筒中扒拉了一下,勾出根红笔,在指间娴熟的转了一圈,顺手在书上写着什么:“面包最多只能算作零食。”
林圻言笑了笑。
她们这里很安静,教室零星几个人朝这里瞧。
白怜和她同桌小声惊悚。
“林圻言什么时候和牧云歌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