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圻言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南单从后面出来,把刚做好的一杯奶茶放在吧台上,见她一脸愁容,随口问:“你怎么了?”
林圻言斟酌道:“如果有不喜欢的人跟你求婚,你会不会非常生气并且恶心?”
南单拽了张纸擦手,闻言,他动作顿住,木然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求婚?!!有人跟你求婚?!”
林圻言:“……你还可以更大声点。”
南单贼眉鼠眼的看了一圈,压低声音:“你刚刚的意思是有人跟你求婚了?”
林圻言看着他,真诚的问:“你觉得呢?”
南单运作了一下生锈的脑子,哦了哦,“不是啊,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圻言摆摆手:“算了。没什么。”
她脑瘫了才来问南单。
南单嘁了一声,条理清晰的分析:“先不说那人你喜不喜欢,单就这个年纪求婚,能真吗?指定是在整你。再加上死对头这个身份,那百分百没跑了,他就是在玩儿你。对方要是真心的,我,”他四下看了看,指着那台下单的电脑说,“我把这个吃了。”
林圻言脑子里浮现尹乐郊那张冷淡不似说笑的脸,好心劝道:“倒也不必如此。”
她补充,“万一呢。”
南单不屑,转身回后面去了。
林圻言摇了摇头。
牧云歌一手撑着额头,闭了闭眼。
——
月亮在树梢挂了好一会儿,渐渐要向最高处移动。
林圻言和牧云歌往公寓走。
快到家门口时,林圻言后知后觉的肚子坠痛。
她脚下一顿,皱着眉手覆上肚子。
牧云歌敏锐的察觉出来,“怎么了?”
林圻言摇了摇头:“没事。”
她笑了笑,“马上到家了,走吧。”
牧云歌点了点头,落后半步,跟在林圻言身后。
等进了家门,林圻言脸色刷白,一把扶住玄关处的鞋柜。
【疼疼疼,怎么突然这么疼!!嘶——】
牧云歌立刻跨步进来,关上门,一手扶着林圻言,眉头微蹙,“言言,你哪里难受?”
她离林圻言近了点,确保能第一时间护着她,又稍稍放出些安抚信息素,伸手去摸手机,要拨打电话。
尖锐的阵痛很快过去,林圻言缓过神,余光瞟见她的手机界面,连忙按住她的手,“还好还好,云歌,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牧云歌眸子直视她,“哪里不舒服?肚子疼?”
林圻言无奈,“有一点。”
牧云歌见她确实好了些,收回手机,伸手要帮她揉,“吃坏东西了?”
温热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覆在她的肚子上,林圻言有点难为情,想躲开,硬生生忍住。
牧云歌疑惑抬眼。
林圻言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稍稍叹口气,“姨妈来了。”
牧云歌动作一滞,她缓慢的眨了眨眼。
然后收回手,淡定的点头:“我去帮你泡杯红糖水。”
林圻言为难:“可是,家里好像没有红糖……”
牧云歌:“我去买。”
林圻言刚要应,又是一阵急促的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直直穿透她,在脆弱的内脏里疯狂搅动。
她额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嘴唇苍白的弯下腰。
牧云歌几乎在她动作的第一时间拉住她,见林圻言难受的很,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找来一个暖水袋灌满,试了试温度,搁在她旁边,又倒了杯水备着。
林圻言躺了一会儿,挨过那阵疼,她缓了缓半坐起身。
牧云歌把水递给她:“怎么样了?”
林圻言捧着喝了两口,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心情复杂:“暂时安全了。”
【我服了,我真是服了,为什么到这儿我还要有月经?!还他喵的痛经!!我原世界都没有的啊。】
牧云歌:“……”
她点了点头,“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熬汤。”
确定她暂时没事,牧云歌起身走到厨房,切几块姜下锅。
林圻言拉过抱枕盖在肚子上,眼神失焦思索人生。
【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系统来当这个恶毒女配。】
她疼的脑子不太清醒了。
【高考就被车撞死不是挺好的,再活一次有什么意义,死了多清净啊,还不用痛经。】
【让我变成一个alpha也好啊,没有月经,我都不敢想象该有多幸福。】
林圻言想着想着就几欲落泪。
牧云歌:“……”
她切姜片的刀一滑,差点没割到手。
林圻言正在悲哀着,门外突然响起几道声音。
有人在敲门。
她收回眼泪,移动身体要下沙发,一股难言的疼直捣五脏六腑。
林圻言瞬间不敢动了。
牧云歌去开了门拿过跑腿送来的红糖,她侧眸就见到林圻言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蜷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她眉梢微扬,“言言,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林圻言老老实实憋憋屈屈:“疼,不敢动。”
牧云歌弯了下唇角:“等一下,马上就好。”
林圻言抬起头,疑惑:“云歌,你在做什么?”
牧云歌莞尔不语。
她再次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