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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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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你在船头吃,他在船头捕?”宋二摩挲着竹哨,打趣他一人一猫,“他呢,是个病秧子,我带人回来不是给你当供鱼郎的。猫船家,开船吧,一阵雨下大了,他可就真晕了。”

“那二位可要坐稳了!”渔猫水性上乘,河中功夫很是有一把手,宋二咚的一声倒在船尾,长发盖住眉眼,朝着他轻笑,“本公子乏了,到地方还得烦请你唤我一声。”

这位真不糊弄,说乏了竟真在这漂泊船中昏昏睡去,顾念索性也不再言语,倚靠在船边望远处的石桥,他不敢合眼。

观人间内不比虚境,泰山帝君指不定时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好低头瞧这绿水轻轻哼了一声——一如垂眉青天狐狸的那汪寒潭,这渡江水幽幽的,看着不知何时也会从里面伸出藤蔓将他拽下。

似是映照他心中所想,那江水忽的跟过一阵风,化作粒眼珠子,只一瞬,又跟着风散了去,顾念心有余悸,将匕首抽出,放在不显眼但顺手的位置。

泰山帝君可知他寻见了夕?

或许是知道的,那又如何呢,他要的是宋锦年的命,照话本那般,说不定过几日若是还未有动静,那位心胸狭窄的帝君便会派雪素化作一条小蛇或是凡人来“劝告”。

不,雪素本就是蛇。

船不吃水,不久便到了中央,渔猫从此处钻出,想是有不少鱼,顾念本欲好奇瞧一眼,耳畔不合时宜传来声响,耳熟——院子里土灶烧水时,小水泡会贴着锅炉内壁,直到温度逐渐升高,水泡也就渐渐冒头发出阵阵咕涌声。

水中隐约几抹肉色,他随即正身,活着一直以来没什么大的眼疾,却眯着眼也瞧不大清,不禁腹诽虚境待多了,莫要让他终有一日同瞎子般。

这些影子成块状,且贴近底下生长着脉络纹。

与卜兔那把伞有些像,那伞是人皮,水中这些东西更像是肉灵芝,状如肉,依附大石生长,头尾皆有,寻常见得要么白要么黑,亦有青、黄,是活物。

但,哪有长在流水里的太岁。

肉块之外缠着丝丝缕缕的絮状物,更不像是锦鲤鱼类,顾念生疑:“这是?方才在岸上完全没注意这水中之物...”他欲出手去探。

“水脏,别摸。”宋二忽然出声,止住了他。

顾念看了看他,这厮连眼睛都没睁,却也就此罢手,心想怪了,他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不好问,省的打草惊蛇。

他琢磨呀,观人世里的宋二和宋锦年一个模样不出二心,年纪小小陈府颇深。这船一猫二人再次沉默,就这么临近了渡口。

说是渡口,也不过是沿着石壁弄个简易台子用来靠岸的,渡江在一旁分出了几道支流,小船飘进支流,才算进了这镇子。

同在对岸所见一样,雨中人没几个,只有鸟叫唤。

渔猫一掀后背斗笠,大喊:“公子,快到了!你起来挪两步!”

宋二抬眸,狭长的凤眼收回视线,从病秧子衣襟上挪开。他拾起竹哨吹小令,岸上黄鼠狼赶忙从小巷中钻出,举了个油纸伞立在跟前等,这些妥了,二公子才起身道与猫船家:“你送他回宋府就是。”

“不了,不扰你了。”顾念亦起身,“我随处寻个落脚处便是。”他自然不是真要往别处住去,只是想看看宋二往哪去。

“谁说的扰我,山上分明说好了的,你反悔?”意料之内,宋二自是不肯,“宋府有很多厢房,你还怕欠我不成。”

“你是要去何处,可方便带上我?倘若府中将我认成无赖,要把我赶了出去——”

“不必担忧旁的,就这样吧。”宋二拍了拍顾念的肩意为安抚,又指着他,道与渔猫,“人要问,你就说我是断袖。”

“...”顾念欲言又止,想是方才在山上过火了,这好好的宋二,言语间竟有种平静的疯意,而似是真的有要紧事,不待船稳当靠岸,那顽人接了伞,转瞬就在雾里跑了。

剩下黄鼠狼横竖敲了敲左右石头,从里又冒出两个黄大仙,三位大仙一道跟了主人去。

“公子这是强抢人,你竟也不反抗他!”渔猫摇头道,他靠在撑槁上叹气,二公子即是如此,这病公子话里哪有怪他的意思。于是回过头去看船上的顾念,可惜雾太浓,连猫妖也看不清神情。

渔猫觉得宋二有点子像蒙骗柔弱女子的歹人。

被蒙骗的柔弱“女子”本人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这般令人怜惜,环顾一圈,这渡江两岸都没有肉色块状物,只有江水当央有,宋二佯装睡意却截住了他,想必是不愿同自己说。

莫非是活物?会和夕有关么,他又想起初来之时,那老伯所说:“一夜之间...江流井水全灌了不知何处来的血...”

这镇子又为何雨日不得打水呢...

顾念收回视线,抬首恳切道:“猫船家,只好麻烦你带我去宋府了。”

“好嘞,你好好的,宋府很是缺个管事的,你去正合适!”渔猫带笑,动手撑槁,却将船头别开了位置,朝另一出去,“俺带你走香江!这条小河里头在修桥,生人过不去。”

顾念颔首,一人一猫没入雾中,驶入另一侧的香江进了这镇子。

——过了几日。

渡江绕小镇,淌出的几条水路,木舟都飘在里头,船桨拍那水花动听得很。途经宋府这条街的水路,被邻里唤“香江”。

凭它水路两岸古树藏香,一年四季皆有花开之时。

清晨,香江花叶飘飘,一柄长长的竹耙拦在一角,从上游滚来一个接一个的青李子果,果皮上头刻着抓痕。

顾念在宋府门跟前坎儿上端坐着,板正极了,像是对面等人来同他下棋似的,但这地方显然没有。香江水也闹得很,几个拍子就滚上古台阶打湿他的裤腿。

他来此多日,却没寻见半点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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