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销后,各位老板果真兴致勃勃,放下警惕,悠悠自然地支持做这笔生意。
林归宁内心觉得可笑又可恨,可面上还得装作欣喜,拿出纸笔,说是这笔生意要按投入算分成,投入越多的商户,未来分成也越多。
但唯有一点,投入银钱的比例要根据各个商户的账目银票高低来决定,账本上银票越多的,可以投更多的钱。
这群蠢货就像是看见鱼饵的小鱼,一点小恩小惠,就将他们的底细给翻了出去。
除了很快他们便上钩,纷纷拿出厚厚的银票要入股,其中汪老板入股最多,为10万两。
若是生意问题,那大家应该一损俱损,可眼下似乎其他老板银财颇厚,并未亏损,只有我们侯府一家赔了。
那便是侯府亏的银子,进了别人的口袋,汪老板便是其中一个了。
很快一下午她收到的银票足足装了一马车,夜里她派人拉回了府里,却遭到婆母严格斥责。
她在正厅罚跪,接收着公公的数落,其中少不了那个婆母和蠢二弟的添油加醋,她们母子俩真是坐不住了。
“你这是想的什么蠢办法!你骗他们入了股,如今又把这么多银票拉回家里,他们不日就会来府中闹个不休!”
“公公,容我说完,儿媳是有意为之的,今日我告诉他们入股比例要按照账目的高低来,账上银子少的,便不可以入股太多,儿媳趁他们松懈时抄来了他们的账本,握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不会声张。”
毕竟对付混账人,就得用狠法子,让他们记住这次,再也不敢搅浑侯府的账。
把抄来的账本呈给公公,他这才消气,林归宁才起来回话。
公公问询计划,林归宁便解释,在商会的各个商户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自然也怕事情闹大,就算来找,也只是会夜里悄悄来,手握他们做假账的把柄,让他们将吞的钱吐出来。
顺便给他们个教训,侯府的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不出所料三日后,便陆陆续续有人来送帖子,都是以府中女眷的名义,邀她去府中做客打马球。
这鸿门宴,不去也得去。
汪府
林归宁早早地来了,汪府的大娘子热情招待她,请她去马球场,那里备好了茶果,是京城芙酥馆做的,好吃的紧。
她坐在席位上望着四周,这次马球会来了不少官眷,看来汪大人为了见她一面,费了不少功夫。
望着场上马背上奔跃的身影,她倒是有些羡慕,自从成亲后,日日在勾心斗角中找活路,许久没打过马球了。
在这里呆的久了,林归宁有时都快忘了自己是从何处来的了。
她原本是极想回家的,可想到沈君尧艰难的处境,连做任务的欲望和念想越来越弱。
正出神,耳边传来桂圆的声音,说是汪大人请去书房一叙。
大敌临前,岂有退让之理?
她同汪夫人道别便朝书房走去,让桂圆在门口把风,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若出岔子,便敲三下门以示提醒。
书房中汪大人正气定神闲地写着字,林归宁故意发出声响,才打断了他。
林归宁:都什么时候了,说话前非得写字帖嘛
林归宁直奔主题,提醒汪大人账本的事。
原本以为汪大人会气急败坏,怒骂她一顿,谁料他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声称不是要钱。
难不成他是故意的?不应该啊,那日他的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
见汪大人拿出一个账本,林归宁疑惑地接过来,上面明明白白地记录着侯府在商会的真账本,还有哪家商户吞了侯府多少银子,一笔笔详细记载在内。
这是凶手亲自把板上钉钉的证据送到了受害者手里啊。
“夫人,你很聪明,那日来商会故意说自己来感谢我们,还说自己赚了钱,就是想告诉我们,你不懂这些,如此我们才放松了警惕,着了你的道。”
“汪大人既已知道,便也能猜到,我自己也能拿到真账本,为何还给我这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中了招就要愿赌服输,欠你们侯府的我已经还清了,若你还执意状告我,拿着这份证据交给沈大人,不日我们就会下狱。”
林归宁这次慌了神,她不懂为何汪大人要把自己亲自送到狱中,他图什么?
又或者,他想借我的手除掉其他的老板,汪老板是大佬,不妨这次也试着站在大佬的肩上看回风景。
“汪大人,多谢你的这份证据,不过我觉得汪大人比他们都聪明,你可愿承我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