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菱舟到底没挂住脸，将书包摔到了背上愤愤离开了。

林小青也是心大，转眼就把这篇翻过去了。

“不愧是我的崽。”宫眠知道了事情经过始末之后，如是评价，“这分数一看就继承了我聪明的大脑。”

“女神，”沈章林秒变花痴，“太有眼光了！”

“你长点心吧！”林小青一阵牙酸，五味杂陈——沈章林的发挥太超常了，“照这样下去，我不去尖子班真是可惜了。”

“我本来是尖子班的好材料啊！宇宙一级宇航员，沈章林！”沈章林愈发得意。

林小青挑眉，差点没在车上吐出来。

“怎么？”宫眠注意到了，“做我宫家崽不满意？”

“没有没有！”林小青微笑，“很满意！”

好嘛，现在有两个祖宗要伺候。

“崽子大了，有心事喽。”宫眠悠悠地感慨。

其实，林小青现在除了自身是真的菜以外，对生活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宫眠这次回来，似乎转了性子，对自家崽子无微不至地关照，弄得林小青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林小青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得到了提高，既不用喂狗，也不用喂自己，专心复习就好。

但就这一件事，不仅乏善可陈，且难度日益增大。

老杨的排课异常简单粗暴、缺乏想象力，无非就是把所有理科课按照排列组合的顺序贴在周一到周日的课表上。

至于语文和英语？在老杨的脑海中，语言科目上考高分靠的是运气，只有理科考的才是实力。而林小青除了语文这种平时说话要用的学科还说得过去，英语也需要补单词和知识点，只好在课余时间看英语。

宫眠冷眼旁观，对此评价道：“崽，高考这种事，无非就是总分考高分，理科考再高，不也只有那几分？要我说你们杨老师一根筋，偏科这种事，明显吃亏的说。”

林小青正惊讶于宫眠的观察力和高超觉悟，忽而听她话锋一转：

“我看你天天背单词，要不咱找个英语老师帮你补一补？”

“没必要。”沈章林和林小青在脑海和现实中异口同声。

宫眠无奈：“我也是想帮忙嘛，你这么辛苦。”

“就这都讲不完，更何况再来一节课，”沈章林头都要大了，“一天恨不得26个小时。”

“我倒是需要一副新耳机。”林小青直截了当地提要求，“我好练听力。”她最近养成了戴耳机的习惯，可以屏蔽干扰，好好听沈章林讲知识点。

宫眠二话不说，拿出了自己的耳机：“给！”

“女神的耳机，耶！”沈章林兴奋不已，“讲小学生知识点更有动力了！”

“讲吧，小学生金牌辅导员同志。”林小青毫不客气地塞上了耳机。

老杨枯燥无味的课上了两周，到了小年终于也不得不停了。

他还颇有些恋恋不舍：“各位同学，我们年后再见！”

林小青与韩纪和鲁梓梓在风眠大街上道了别，独自踩着白杨树的影子，淡定地走过了半条街。

随后她环顾四周，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老子的假期终于、终于开始了！”

不过，林小青只蒙头大睡了一天。第二天她就起了个大早，忙了一上午，和沈章林一起画了个针对知识点的计划表，然后出去跑步了——这也是商量好的方案，在跑步的时候沈章林给她讲题，既能提神醒脑，又能加紧复习。

“崽啊，你这是复习高考呢？还是准备参加奥运会啊？”宫眠无奈，“这一天，都出去第四趟了。”

“我准备给你拿个铁做的金牌回来。”林小青熟练地蹬上了鞋，说道，“困了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天黑前记得回来！”宫眠系着围裙喊道。

“知道啦！”她将大门一关，冲进了和气成冰的雪地。

如是，林小青学得像只狗，吃饭像头牛，睡觉像头猪，但物理意义上和精神意义上地充实饱满。

好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

这天她跑步回来开门，沈章林就说：“不对头。”她也觉得家里气氛有些微妙，果然遥遥看见了林富的外套。

年二十八，鸡飞狗跳，林富回家。

“就，就，就······”沈章林磕磕巴巴。

“就什么？”林小青扒饭间隙，扫了一眼故作一脸镇定的林富和面无表情的宫眠，假装没看到林富偷偷藏起掉的米粒子。

“就没人说句话吗？”沈章林觉得气氛诡异得很，“狗叫一声都行啊。”

林林仿佛心有所感，叼着自己的食盆讪讪回到了阳台上的窝里。

“······”沈章林觉得自己成乌鸦嘴了，“请问啊，二老一向如此剑拔弩张吗？”

林小青起身自觉去盛第二碗饭：“你还没经验，珍惜现在的和平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饭厅里林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