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阻止了要抬手打晕自己的晖星，想用眼神示意他表示自己理智尚存，却发现他看不见。摇头苦笑。从他决定的那一刻他就义无反顾的睁开了眼睛。

那个声音告诉他，只要是他虔诚的许愿，他奶奶的病就能好起来，因为异种污染而昏迷不醒的母亲也会苏醒，这样他的父亲也能回归家庭，不在为医药费奔波，让他的奶奶安度晚年，让生活回归正轨。

那个声音诱惑他是并未提及代价，但李牧其实不傻。他之所以怕死，就是因为他牵绊自己一无所有的家。他确实胆小，但他也知道这一切美好需要他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呢？不重要了。”他喃喃道，李牧已经不想去分析同化的条件，在所有人不知道的面板数值上，李牧的精神污染值直线攀升。

精神污染会带来恍惚，但不会让人理智全无，李牧被它抓住了屏障的薄弱处，污染肆无忌惮的侵入了李牧的精神世界，污染一个没有防备的人易如反掌。

晖星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后退，“是那种东西！是异种！这小子被高度污染了！给我精神消毒饮料我要给他灌下去！”

来不及了，李牧脸上漏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双手合十，心中许下愿望。

“晖星！退回来！小心污染！”晖月闭着眼睛冲着晖星大喊。

一切突然归于平静。很长一段时间，耳边都只有乐声和风声。

祈神舞伴随着最后一声鼓声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直起身子，脸上的兴奋就像刻意的涂鸦，复制粘贴。言叙一行人也取下了眼睛上的口罩，把目光投向中央。

祭司挥了挥手，示意，四个奏乐者前前后后抬起轿子，摇摇晃晃的跟着祭司向前走去。

“请神女入庙！保村庄来年顺遂！”村民在祭司的带领下，念着这句话开始排在后面成为一串长队，就这么浩浩荡荡朝山里走去。

人群黑压压的，像一条没有生气的长龙。

李牧消失了，无影无踪。

“他…他死了吗？”沈瑜声音颤抖。

“不一定。”初月摇了摇头，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玩家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把那句凶多吉少憋了回去。

新人，最难迈出的一步是面对欲望，一步是面对身边人的死亡。

初月将手中纸条藏进袖子里，那是李牧在最后塞到她手里的。

就像之前一样，这个大男孩可以细心的在他们与npc对话时立刻打开录音笔，也可以随时带着笔和纸条为遗书做准备。

“初月姐，你们果然和我们不一样啊！我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毕竟它一向很准。”

塞纸条的同时，他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话。最后留给初月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