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偷鸡摸狗?”徐嘉译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
“要我把话说得更直白点么?”林知南听他装傻,更生气了,“昨天,你去找了赵树海是不是?为什么要干扰我的证人?难道你是那种为了胜诉不择手段的律师吗?”
徐嘉译莫名其妙被盖上个干扰证人的帽子,心里有些不爽快,反驳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去找了你的证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更没有去找过他。”
林知南憋了一团火,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狡辩,厉声道:“我的证人说,就是你去找的他,有证人证言,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徐嘉译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冷静了几秒,平复心情道:“那你让你的证人和我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冒充我。”
自己做的事居然还不敢认?林知南懒得和他继续争辩,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气得口干舌燥,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深呼吸自言自语道:“没事没事,再想办法。”
林知南挂断电话,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再给徐嘉译。
徐嘉译窝在沙发里,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抓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会冒充他去找证人。
“赵树海……”徐嘉译念叨着林知南刚才在电话里提到的名字,从沙发上起身,到书房里拿出那堆厚厚的案件材料。
修长的指尖顺着花名册的姓名栏往下滑,在“赵树海”三个字上停住,名字后跟着他所在的生产组。
“居然是厂里在岗的工人?”徐嘉译思考着,摸了摸下巴。
为什么这个工人会变成了林知南的关键证人?徐嘉译返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厂长的电话。
“您好,王厂长,我是徐嘉译,是这样的,我这边需要了解一位名字叫‘赵树海’的员工,花名册上他在生产线二组,请问具体要和谁联系?”了解员工情况,必然要找他的直属上级,厂长可能连这号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厂长听到这个名字声音明显有些诧异:“赵树海?你找他做什么?”
徐嘉译微微皱眉,问:“您认识这名工人?”
“呃……不认识,”厂长又问道:“是和我们之前那个劳动纠纷的案子有关系吗?”
“对。”
“这样吧,我给你个车间主任的电话,你和他联系。”
“行。”
挂了电话,厂长用短信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
徐嘉译随即打过去,却提示正在通话。
过了一会儿,刚才拨过去的号码回了电话。
“你好,是徐律师吧?”厂长似乎已经和他提前交代过。
“对,想麻烦您查一下赵树海这位员工的直属上级是谁,或者……他的同事也行,我想了解一些他的情况。”
对方听了很积极,热情地说:“赵树海,我就认识呀!你要了解什么情况,我都可以告诉你。”
徐嘉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和车间主任开外放语音,边打字边问起问题来。
徐嘉译问完一些基本情况,切入正题道:“这个赵树海和周大山认识吗?”
“这个……”车间主任吞吞吐吐道:“应该……应该不认识吧。”
“有他的电话吗?我想直接和他沟通一下。”
车间主任犯了难,说:“你要问他什么问题吗?”
厂长和车间主任的反常引起了徐嘉译的警觉,他直接问道:“主任,你们有什么情况没有告诉我吗?”
“作为你们的代理律师,为了保护你们的利益,我必须知道所有真实情况。”
车间主任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徐律师,您误会了!我们哪有什么敢瞒着你的,只是你要他的电话,我现在手头没有,要不这样,我先挂了电话问问,然后再发给你。”
“也行。”徐嘉译回答后,车间主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急忙改口:“这样吧!徐律师,我们工人也在生产线上忙着,你打电话可能也没办法马上找到他,我让他抽个空下来,让他回电话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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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南开完直播躺在床上,脑袋里还在想办法要怎么说服赵树海,就看到了许一一发来的消息。
【许一一:我刚才在想,你怎么确定你那个证人见到的就是徐嘉译呢?】
林知南想也没想就回复了消息。
【林知南:我那个证人直接说了,找他的律师就叫徐什么一,只见过一面的人,记不全名字很正常,但是和这个案子无关的律师怎么可能会去找他呢?哪有那么巧合,连名字读音都相像。】
【许一一: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冒充他的?】
【许一一:毕竟,你那个证人又没有见过徐嘉译,他怎么能确定,他见到的那个徐嘉译,就是你认识的这个呢?】
被许一一这么一提醒,林知南突然发现自己的定论是存在漏洞的。
对啊,赵树海又没见过徐嘉译,万一不是呢?
这么想着,林知南一刻也等不了,急忙找到之前在金科律所官网保存的那张徐嘉译的职业照,用微信发给了赵树海。
【林知南:赵大哥,你看看,之前来找你的,是这个男律师吗?】
林知南忐忑地等着赵树海的回复,几乎每过几十秒就看一次微信。
大概过了半小时,赵树海终于回复了消息。
【赵树海:不好意思林律师,刚才有事。】
林知南正打字,想让他看看照片。
【赵树海:不是这个,没那么年轻,是个年纪比我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