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虽然对仿生人审办管控严格，但对监察委来说，所有程序走起来还算顺利。

或许是宁恒星系政府背后藏着的事情太多，坏事做多了容易心虚，整个流程走下来还算顺利。

上午才提交的申报表格，下午连同身份许可证都一并发了下来。谢青案望着证件上那张脸，随手丢给了进来送水果的莱冶纳。

莱冶纳自然而然地用叉子叉走一块水果，往谢青案办公桌上一坐。

谢青案看着自己设计的仿生人体，总有种慈祥老母亲看叛逆儿子的视感，看那哪不顺眼。

她伸出四根手指，对着莱冶纳道：“四次你今天已经往我书房跑了四次了。”

“我记得我说过，没事干不要往我书房跑。”谢青案神情严肃，“我是你仿生人体的主设计师，也是联邦限制仿生人意识体提案的发起人。”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把非人类意识体捏在人类手里，但在我对意识体的研究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似乎只有通过仿生体本身进行摧毁，效果才比较好用。”

莱冶纳笑着接话：“所以你在这具身体里植入了自毁系统？”

谢青案点头：“就像你在我身体里植入了一些……异能元素。”

莱冶纳大方点头，也没有避讳：“对，当时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怎么说来着？一见钟情。”

谢青案已经听到了不止一次“一见钟情”，多年在各种圈子里混迹的经验告诉她，这种都只是放屁。

她轻笑着，懒懒往办公椅的椅背上靠去，斜向上望着莱冶纳：“上一个对我说一见钟情的人，你应该知道啊。”

“沈书荼。”莱冶纳乖巧回答问题。

“你们的一见钟情都只是冲动的结果。”谢青案淡淡，“冲动往往都是利益驱使，要不是我能帮他解决掉他不喜欢的合伙人，你看看他还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莱冶纳抬手，无辜道：“我当时在层空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是对你一无所知。”

“是不是一无所知，还得问你自己。”谢青案把半空中弹出的大大小小的页面一个个关闭。

她站起身，低头整理衣服的褶子：“准备一下，看时间差不多沈书荼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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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荼确实到了。

为了表示诚意，沈书荼不但把顾欢安和苏木敏带来了，更是千里迢迢把顾欢安的哥哥、谢青案的未婚夫、他的大学舍友顾阳洲请了过来。

于是莱冶纳刚开门，一只长期被哥哥打压的小兔崽就红着眼冲进了客厅里。

谢青案像是早有预料，还没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张开双臂，接住了顾欢安。

“怎么啦？”谢青案声音轻柔，心里却明镜似的。

只有顾阳洲来了，她才会是这种反应。

她在沈书荼之前提到顾阳洲的时候，就想过他会去找顾阳洲，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难道顾阳洲和沈书荼有关系？

难道顾阳洲就是沈书荼背后支持非法研究所的人？

怀里的小姑娘不想说话，只觉得自己哥哥说教了自己一下午，心里的委屈比宇宙里所有星球加起来都大。

谢青案抱人有一手，温柔地搂着顾欢安的肩膀，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欢安越是感觉谢青案抱得舒服，越是觉得自己在顾阳洲那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