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有病的怪人?
佟苓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额头,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忽然想到什么,不经意发出灵魂质问。
她是不是也有什么精神上的病,不然怎么会碰上路欣文?
还是说,其实她有受虐倾向?就喜欢路欣文那张忽冷忽热的脸?
想到这些,佟苓觉着不应该是这样。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她的问题,即便是,那也是她遇人不淑。
对,就该远离路欣文!远离男人!
佟苓豁然开朗,一切都是因为路欣文的存在,她才开始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只要远离他,避开他,躲着他,就没事了。
她眸光异常坚定,认准了路欣文是她的克星。
佟苓心想:既如此,便不该因为路欣文生气,而是应该梳洗睡觉,什么也不想。
说干便干,她打开房门,唤来客栈伙计打水给她洗漱用。
静等片刻,梳洗的水还没来,来的倒是克星想传的话。
齐竹庄立在门外,紧张兮兮道:“小姿宁,路欣文说明日回穆州,他让我传话给你。”
“传什么话?”佟苓心中疑窦频生,“他不是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吗?怎么他朝我生气,却不对你生气?还让你传话,他安的什么心?”
齐竹庄也有些困惑不解:“我不知道,他就让我传话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小姿宁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要你管?”佟苓冷哼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还有,你最好没事,我等着看你平安回到穆州。”
“小姿宁”这个称呼,总让佟苓觉着有些别扭,尤其是痈王曾这么唤过她。
齐竹庄两头为难,他也不懂,路欣文怎么不对他发火?
就是连举剑吓他、恐吓、威胁的话都没有。
佟苓迟迟等不到客栈伙计,只好自行下楼,找到水井打了水,随意洗了把脸,便回到客房,抛去杂事阖眼便睡。
*
翌日,天还没亮,佟苓便被齐竹庄喊醒,匆匆忙忙上了回穆州的马车。
除了困意当头外,她所乘的马车也大有不同。
与其说是马车,倒不如说像个囚车。
这辆马车虽然有顶遮挡,可五面破烂,到处漏风,像是用荒废多年的废材临时搭建的。
而先前那辆豪华、张扬的马车内,坐的反倒是路欣文和…
和齐竹庄?
佟苓揉了揉惺忪的眼,不可置信地透过破烂的马车横木看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只针对她一个人?
捉奸捉双,抓贼拿脏,纵使真是误会了她说的那番话,也该是她和齐竹庄一起受罚。
路欣文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齐竹庄贪生怕死,为了撇清自己,在路欣文耳边说了什么?
想到这,佟苓生气地捶上破烂的马车横木。
“嘎吱——”
马车朽木倏地断裂开来,发出一声年老的哀嚎后,便掉落在地。
连马车都要跟她作对,佟苓咬牙切齿,气呼呼的小脸红作一片。
*
华丽的马车内。
路欣文撤走了冰台,让人准备了一把长椅,阴冷着眸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齐竹庄坐在马车角落里,一张小木凳上,犹犹豫豫开口:“路、路欣文,她…她还生着病呢,你要不要先让她回来?”
医老的事儿,在没发生矛盾前,路欣文便告诉了他。
“闭嘴!”路欣文凌厉道,“不该你管的事儿,最好少管。”
齐竹庄连连点头,转过身小声呢喃道:“侯姿宁好歹是个弱女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忍心……”
路欣文眸光一沉,语若寒霜道:“不想死就闭嘴,不然我把你也扔过去。”
得得得,闭嘴。
惹不起你我躲得起,齐竹庄心想,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路欣文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跟佟苓有同样的疑惑,按理说,从路欣文昨晚的眼神不难看出,路欣文更想杀了他,可为何他却没有受罚?
不仅如此,连家奴的差事都给他撤了,还让他坐到马车里,这待遇未免太过了吧?
不好!
齐竹庄瞳孔登时扩大,瞬间头皮发麻。
路欣文该不会是,想先迷惑他,再趁他放下戒心时,一刀杀了他,然后再抽筋剥骨?
从昨晚让他传话开始,路欣文便从未正眼看过他,现在身处静谧的马车内,两人更是说不上话,空气都冷到了极点。
罚侯姿宁在外吹着冷风,或许是不想杀了她,想着把心里的怨气出了,便还能继续恩恩爱爱。
可齐竹庄不同,他不是路欣文在意之人,头顶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轻易杀了他肯定不划算。
完了完了!
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