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地周边贫瘠,不靠水源,只有几个矮山相邻,但凡实力强一点的领地都不会选择在这里安家。
半年前突然有一群人来到附近,建了个新领地,离夏溪地不足三十里,这对野兽来说是眨眼间就能到的距离。
听说这领主是被原先的领地赶出来的,人年纪挺大了,带着几个追随者出来重新找了地方。他是只老虎,身边有几只能打的野狗,渐渐的领地也壮大了起来。
前两天来了头棕熊加入,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领地管得松散,皆是些宵小之徒,爱干点偷鸡摸狗欺负人的事,几个人搭伙就出去害人,程展已经处理过多次偷袭。
但大白天这么明着来领地还是头一次。
一伙人站定,为首者一脸轻蔑,看着对面的程展道:“好久不见啊帅哥。”
此人叫刘昌,兽化后是只猞猁。
程展身后不过寥寥几人,邹馥雅往前走了几步与他并列站在最前方。
“你想干什么?”程展之前跟他交手过,本身没什么本事的一个人,在程展眼皮底下落荒而逃过好几回。
“是啊,我来拜访贵地。”刘昌瞄了眼周围,说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出来迎接啊?”
“这样吧,我多给你点时间,你再去叫些人来。”他说完大笑了几声,他身后的人也跟着笑成一团。
“不知道他们里面有没有大型猛兽,几只野狗我们能对付。”邹馥雅小声对程展说。
夏溪地大多老弱,没几个能打的,程展早就千叮咛万嘱咐有危险他们要先躲好,绝不能轻易出来。
“你们来这是想干什么?”程展看着对面。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好,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他过去给我干爹,也就是我们领主瞧点小毛病。”刘昌停顿了下,又说:“不过我来都来了,肯定是要拿点东西走的,你说是吧。”
几天不见,都成领主干儿子了,怪不得敢这么嚣张,狐假虎威的东西。
“想抢就直说,恶心人的玩意儿。”邹馥雅看他那副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顾忌领地,早就上手了。
“你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那猞猁后面的狗腿子倒是急了。
另一边,揽风匆匆下了山,心急走得快,腹部痛感强烈,但都被他忽略掉了。
他仔细隐蔽着,走到山腰时看了眼正对峙的两队人,转身走到左边一间木屋后方,伸手敲了敲窗户。
领地有个大叔,叫李邦,五十多岁,手工活做得很好。
揽风记得他有把好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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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条路,”刘昌眼睛死盯着程展,语气并不像商量。“要么你乖乖把好东西和那什么神医一起交出来,要么我把你们都杀了,然后自己去搜。”
这人就是奔着抢东西来的,又觉得自己实力碾压,怎么都不会满意的,一场打斗在所难免。
刘昌见他们不为所动,说道:“那我就不跟你们废话了。”
说罢,手一抬,他身后那些人就开始兽化。
也就看着人多,变完身没几个有战斗力的,程展只担心那五只野狗,它们体型挺大,猎杀经验能看出来很丰富。
邹馥雅也已经兽化完毕,云豹紧盯着野狗群,随时准备进攻。
山上已经找好地方埋伏的揽风看了眼程展身后,叹了口气,夏溪地真正能打有威慑力的,可以说只有程展和邹馥雅。
那猞猁往后退了几步,野狗们扑了出来,嘶吼着立刻就要咬人。
程展也准备兽化。
就在这时,半空中飞来一只利剑,凌厉作响,长眼睛一样直直插入最前方的野狗胸中,穿透了身体,那野狗挣扎几下,不再动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队人都愣住了,程展转头向山体看去,不知道箭是从哪发出来的。
刘昌队伍的人停下进攻,开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怪不得人来得这么少,原来是有埋伏,这样下去要吃大亏。
但那箭不等人,第二发很快破空而来,又一只野狗倒地不起。
那猞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一看形势逆转,立刻掉头就跑。
剩下的野狗看着同伴死去,都怒吼着,喉咙里发出来呼噜声,露出锋利的尖牙,但其中两只很快选择跟着兽群往后退。
独一只体型稍大的还想往前,他跑得很有技巧,加大了揽风瞄准的难度。两队人本就离得近,程展甚至都没有兽化,那只野狗眼见就要扑上他。
揽风箭矢跟着那只野狗移动,长弓被他稳稳握在手中,很快,他就找准了时机。
在野狗将要咬上程展的一刹那,远处疾风一样的利箭穿透它的头骨,野狗僵硬着倒下去,死了。
程展往山上看,箭是从李邦那附近传来的,但没听说过邦叔会射箭啊。
然后程展就看到揽风从野草堆后走了出来。
揽风先去还了李邦的剑,他对屋内紧张躲避的人说:“都被打跑了,不用怕。”
大家很快在山脚下聚集,若清奶奶小跑着出来的,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嘴里念念有词:“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没有战力的人出现在打斗中就是送死,领地的人也习惯了躲避,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心疼。
众人看着程展他们的眼神满是怜爱,程展没说话,转头看着已经走到山脚的揽风。
他看起来神态自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程展和邹馥雅安慰好众人,大家才慢慢散去。
“刚才是谁射的箭啊?”邹馥雅问。
“之后再说,”程展道:“你先陪奶奶回去。”
地上还躺着三个死人,李雨不敢看,问程展:“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