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航天飞船样子的!”
“哈哈哈,我要帅气的,酷炫的!”
嘻嘻哈哈的氛围,令人轻松自在。
他们的工程很快,多亏大型拆卸车,短短三天时间,六万平方公里,几万家住宅就建好了。
入目,基本上是复式小楼阁,银白色机质外皮,泛着冷白的光。
每家门口标明姓名,简单大方。
窄小的路口,现在宽敞明亮,两边还打造路灯,暖黄色的灯光成片打在路面,人影交错。
虽不如帝都绚丽多彩的样貌,但人们同样满足。
“为他们,花掉你所有的钱,值么?”
沈冀珩回头,眼底带着暖意与身后人对视,爽朗一笑。
“自然值得。”
“我们是一个整体,应该一起变好。”
加文听到回应,随即低头沉思,食指指节抵在下唇。
“小然,真是太感谢你了!”微胖的大婶拽着小男孩过来,上前就要握住沈冀珩的手。
他自然弯腰,保持平视,“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
大婶嗔怒看他一眼,“哎呦,你挣钱也不容易。”
“钱还能再挣的,婶子,就别客气了。”
好几拨人,沈冀珩同他们拉扯老半天,耳边终于清净了。
“呼——”他扯扯领口,抹掉脑门的汗,转头笑眯眯盯着若有所思的漂亮美人。
“我们回去吧,不想知道你的屋子什么样吗?”
语调上扬,凑近,鼻尖几乎贴在一起,迷迭香萦绕。
加文眸子微动,两人靠的极近,莹亮剔透,几近宝石样的蓝眸,其中可见长发飘逸,气质淡漠的青年。
暖洋洋的气息包裹,一圈一圈围绕,严丝密缝。
敛下眸子,青色血管透在薄薄眼皮之上,清晰可见。
沈冀珩悄悄抬起胳膊,虚虚圈住身前人的腰,薄唇即将触碰软嫩的耳垂。
下一秒,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加文快步离开,揉着滚烫的耳根,丝丝缕缕红意爬上脸颊。
“嗯。”
轻飘飘一个字,在沈冀珩耳边打个旋,被风卷走。
呆滞一下,急忙跟上走远的人。
“哥哥,走慢点,我要跟不上了!”
“注意前面的坡!”
“闭嘴!”
晚霞穿过云彩,将天烧成火焰,丝丝连连渲染。
“哗哗——”
水雾凝结,腾腾热气弥漫,沈冀珩舒坦的瘫在浴缸,水面与胸口齐平。
格外显眼的一道疤横在左胸,就在心脏上方,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情况多么严重。
瘢痕增生,粉嫩的肉芽突起,他漫不经心的抚摸。
说实话,沈冀珩也不知道这个疤痕是什么时候有的。
不疼,甚至有时会发痒。
令人抓心挠肺。
深吸一口空气中残留的迷迭香,头脑有点发晕。
“嗯?怎么有两个门?”
沈冀珩晃晃脑袋,没想到更加乏力,摇摇晃晃站起来,拽下毛巾,掩着下身要去开门。
“咚!”
加文浑身一颤,擦头发的手微顿,疑惑的瞥向卫生间。
寂静无声。
手指攥紧毛巾想要继续,又传来撞门的声音。
他只好踩着拖鞋推门。
门把手是按下了,门却纹丝不动。“沈冀珩?”加文用力,门就像作对似的,稍微开一点缝,就又阖上。
琥珀金的瞳孔冷冷盯着门缝夹着的毛巾,转身坐回床上。
他倒要看看沈冀珩在耍什么花样。
直到凌晨两点,加文撑不住倒在床上,沈冀珩也没出来。
就是说,一个犟的要死,一个昏的要命。
沈冀珩肚子上搭着一小块毛巾,在浴室冰凉的地板躺了一晚上,随着生物钟醒来。
牙齿都在打颤。
虽说是春天的夜晚,但洗完澡光着身子,尤其还裸了一个晚上,别提多么冻人了。
所以,加文醒来时,心里惦记沈冀珩,进卫生间一看,这家伙在泡澡。
“你是泡了一晚上?真是泡不废你。”
他阴阳怪气开口,自己真是瞎操心,明明人家只是泡澡泡上瘾罢了。
沈冀珩真是一脸冤枉,还不敢怼回去,缩起身子,可怜巴巴团成一团。
“我,我怎么了吗,哥哥?”
湿漉漉的眼神像刚出生的幼崽,软弱好欺。
实际是裸睡浴室地板都不会生病的大家伙,真是心里不平衡。
沈冀珩端着药,递给缩在被子里的人。
加文话也不说,咽下苦涩的液体,蹙起眉头,端起一旁的清水一饮而尽。
“哥哥,”沈冀珩权衡措辞,开口解释,“我晚上晕倒,摔门口了。”说着,还举起摔青的胳膊肘,让加文看。
“我睡了一晚上凉地板,真的好冷……”他圈住自己身体,还颤抖着。
蹲下身子,趴在床边,努力睁圆眼睛,撇撇嘴,“哥哥,别气了。”
“以后和我一起锻炼,身体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
加文为自己不争气的身子咬牙切齿,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淡淡说:“嗯,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也不管人应不应声,下巴垫着被子合眼。
沈冀珩屏住呼吸,抬手探探额头,松口气。
“还好,温度不高。”
掖掖被角,轻手轻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