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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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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繁如锦,和暖怡人,倚在园墙的海棠花半含着朝雨,莹莹如碎玉。

绿水中映着岸边台榭,廊下人影绰绰,都忙着候汤煮茶,一会儿奉去那西园的正厅里。

今日宁远侯夫人顾氏在西园设了个花宴,请了不少官家夫人前来。虽说是观花饮茶,可实则都是为了顾氏的美容香方而来。

大朔香品盛行,除去佩戴熏香及香药,近年来的美容香方也颇受京中妇人们喜爱。而顾氏作为一个痴迷香方的人来说,能入得了她眼的香方,那必是极好的。

但今日一瞧顾氏,便见她的肤色何止是极好,说是容颜回春都不为过。

“夫人这肤色白净如瓷玉,方才走来可真真是与那二八娇娘无异!”

“可不,竟养得这般好肤色,叫我们险些不敢认!”

众人围着顾氏左瞧右瞧,无不惊叹羡慕。

回想半年前顾氏因小产亏了气血整个人憔悴蜡黄,仿佛老了十岁。可今日再见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细纹黄斑瞧不见,整张脸白里透红十分的好气色,哪里瞧得出已是年过四十的妇人。

众人略略寒暄几句,便都忍不住追问道: “夫人快与我们好好说说,这到底是何种香方竟有如此奇效!”

顾氏坐在上方,身着青莲团花长褙子梳着高髻,眉目含笑仪态娴雅。她嘱咐众人先别急,然后卖关子道:“说来你们都应该认识的,且我敢保证她所调香方,在这京城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众人闻言,愈发被吊起了胃口。

宁远侯府的香方香品大部分是宫廷调香师调制的,能得顾氏这般高的评价,确实说明对方是个顶厉害的。

但还没来得及细问,顾氏右侧的粉衣女子突然开口:“姨母可是在沁香阁得的香方?”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沁香阁最受欢迎,里面的面脂、香油、香方最受京城女子喜爱,甚至连宫中的贵妃娘娘都在用,香方出自那儿应该最有可能。

顾氏却摇头,笑说:“沁香阁的东西虽好,但我用着都无功无过,到底不如你们年轻用了好。”

碍于这沁香阁是王语然外祖家产业,顾氏说话留有分寸,但其实她心里对沁香阁是嗤之以鼻。

香本为雅,可沁香阁的香只为利,失了本性,便只剩了些富丽淤泥之味。

顾氏又解释道:“‘咳唾千花酿,肌肤白和香’,我近来所用的香品名为十香丸,出自前朝的叶氏一族,据说前朝的淑嘉皇后终年都用此香方,到五十岁缠绵病榻时仍是一副花信年华的样貌。”

叶氏一族的制香年历已有两百年之久,是前朝宫廷制香师,而十香丸便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宫廷香方。虽然前朝亡国已经有五十年之久,但一说起叶氏香方却无人不知。

听闻顾氏得了叶氏香方,众人心情无不激动:“果是如此,夫人定要给我们也引荐引荐!”

“好东西自然要与诸位同享。”顾氏犹豫道:“只是这般唐突,不知她愿不愿意……”

正说着,外头的婆子来回禀,说人已经在偏厅候着了。

顾氏一喜,忙道:“快快请进来。”

前院的偏厅,女子身着白茶色窄袖褥,淡绿百迭裙,丝带束髻左只一支莲花簪为饰,玉面淡拂,静立在廊下。

郑婆前来唤她:“苏姑娘,夫人有请。”

苏悠点头,道了谢,便跟着郑婆穿过花廊往西园里去。

宁远侯府的西园名传京城,园中凿泉脉为池,砌石架舫。又以苓藿、丁香为树,灵璧为山,花厅的房梁柱以黄檀制成,白檀为桌,内置一架大檀木落玉屏风,而旁边的大方桌则是沉香木雕和薰陆垒的城郭。

这般穷奢极侈的以名贵香料打造府园,在公卿大臣中是独一位。

不过这园中香物皆是宁远侯与先皇平定外藩所获,先皇知宁远侯爱香便尽数赐予他,而当初打造西园时,当今皇上还亲手在那檀木屏风上绘了一副《落玉图》,可谓是恩宠至极,因此能来此游园的也无不是京中贵族。

苏悠从前倒是与人来过一回,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再踏入这西园时,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身份。

穿过花廊,府中婆子将她领进屋内。

她向顾氏福了身:“夫人安好。”

“甚好甚好!”顾氏忙拉过苏悠的手,喜道:“难为你今日肯来,快坐。”

婢女端来座椅就放在了顾氏的身边,而厅内的诸位位夫人们则无不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苏悠是谁,京中无人不知。

她的父亲苏景修生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而苏悠又与当时还是皇子的太子两情相悦,两人一早就订下了亲事。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自苏景修获罪以后苏家就落败了,苏悠又被传是个八字凶煞害亲缘被赶出了苏府,怎么突然与顾氏这般亲络了?

众人掩嘴私语,而一旁的粉衣女子则面色色难看到了极点。

粉衣女子是荣国公的嫡孙女王语然,亦是当初太后亲定的三皇子妃,奈何彼时还是三皇子的太子只一心要娶苏悠,故而王语然十分怨恨苏悠。

厅内一阵安静,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悄悄地打量着苏悠。

都说苏悠早几年沦落街头过得十分清苦,可如今这容色姝丽倒是出落越发标志。

不过她如何会有叶氏的真传香方?还能亲手调制?

众人抱有一丝怀疑,王语然却沉不住气,直接问道:“苏姑娘这香方是何人帮你调制的?”

她是无论如何不信一个流落市井的苏悠会调制香方,八成是有人帮忙,想借机攀上宁远侯府。

“此香方乃叶氏所出,你莫不是邀他人之功?”

王语然能来参加今日的花宴,苏悠一点儿也不意外,她对上那充满讥讽的眼神,不躲不闪:“王姑娘误会了,香方是出自叶氏,但也确实是我亲手调制出来的。”

“哦,那你有何证据?”王语然不依不饶,颇有些为难之意。

“王姑娘一向这般揣度人心吗?”苏悠面容清冷,反问了她一句。

“这还用想吗?若真是你调制的,你早该拿出来炫耀了,何必等到今日!”

王语然见到苏悠就冷静不下来,恨不得上前去撕破苏悠的脸皮。

可顾氏眼色一沉,示意她这般言语无状会有失了身份,这才冷哼一声,冷讽道:“苏姑娘能调制此香方,倒真不失一个攀上权贵的手段!”

苏家落魄,苏悠要是能攀上宁远侯府,那可是不愁未来。只是,有王语然在,这关系恐怕不那么好攀。

众人喝茶看戏,只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面对明晃晃打量和鄙夷的目光,苏悠淡然而坐,柳眉下的双眸无波无澜没有丝毫怯懦。

依靠权势又如何?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她自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也根本不在意别人眼下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只知道这些官夫人们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而她不妨抓住眼下的机会,把叶氏香方的名气扩大出去。

苏悠没有过分谦卑,只是认真回道:“我幸得叶氏香方,只想着将香方调制出来讨个营生便是,无其他愿想。”

都说相由心生,苏悠这般柔毅不屈的模样,倒是让众人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曾经的高门贵女沦落到靠手艺讨生活,也是无可奈何罢了。便是有心攀顾氏,也凭的是真本事。

倒是荣国公府的王语然自小被骄纵惯了,言语无状说话是个尖酸刻薄的。

有夫人便同情道:“难为你愿意做这些活。”

面对王语然这般羞辱,苏悠仍能从容应对,顾氏心底里也多了几分欣赏,这才接了话:“是这样说,苏家那几个妇人见识短浅,瞧瞧多标志可人的姑娘,竟也能狠得下心。”

苏悠的母亲曾经为顾氏调过香治理过她多年的失眠之症,故而对苏悠也一直带有几分好感,不过她更欣赏的是苏悠不畏人言,清风独立的性子。

她道:“‘咳唾千花酿,肌肤白和香’,你们方才急着要的方子,可就是出自苏姑娘之手,多亏了有她,我这脸色才能一日比一日好。你们也不知,就连那礼部侍郎蔡大人家的夫人也从她这取了个香方,人家两口子浓情蜜意的,没两个月便有了喜事。老来得子,可真是听着都叫人高兴。”

顾氏这一番话,可把各位官夫人们的心彻底给说急了。

顾氏容颜回春,连徐氏用了香方都怀孕了?

要知道那礼部侍郎蔡甸是个老顽固,年少不愿成亲,挨到三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年轻媳妇,却日日埋头朝政之事让媳妇独守空房,这十余年过去一直无所出,急得老太太焦心害病,都闹到皇上那去了。

可苏悠给了个香方,就让徐氏怀孕了?

众人蠢蠢欲动心道,这叶氏香方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她们表面上都是风光富贵的正室,可抵不过岁月无情,各自的夫君又偏爱那年轻漂亮的,三天两头往侍房里钻,她们心里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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