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这么快相认, 晚些时日也无妨。www.jiuzuowen.com

一旦相认，师尊必定是要刀剑相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什么的...师尊最擅长了。

右手递给水里的齐楚寰，谢随玑淡淡问：“上来吗？”

齐楚寰垂着头, 青丝未挽, 发梢徜在水面。

他往前游了两步, 鱼尾用起来很是灵活。

齐楚寰：“......”

手往腰摸去, 腰迹小腹以下全是鱼形, 湿冷冷的鳞片, 有些扎手。

于是又一摆鱼尾, 尾鳍荡出水面, 青碧如玺, 剔透的鳞片在月光拂照之下似玉如琉璃。

见齐楚寰没有上岸的意思, 谢随玑干脆就地盘膝坐下, 递过去的手收回, 微微歪着头，托腮看着水中人鱼。

他喜欢眼前这幅景象，唇角带笑，问说：“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吗？”

齐楚寰眉头微蹙，指着鱼尾问：“进阶？”

这是哪门子的进阶？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魂和这个世界的物种相融, 融合成了半人半鱼的新物种？

这也就是大风大浪见惯了, 又道心无情坚定，不然换了一般的正常人谁受得了？

但匪夷所思也是真的, 齐楚寰按了按发痛的头，琢磨该是先搞清楚“齐谢”身份, 还是先调查半面生死镜。

谢随玑察觉齐楚寰头疼不适，手心窜上灵气，指尖一点, 把灵气送到了齐楚寰额迹。

飘飘袅袅的黑雾，灵力温和，压揉着齐楚寰发痛的太阳穴。

谢随玑说：“小鱼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神魂有多糟糕？”

齐楚寰：“此话怎讲？”

对眼前这人是“谢随玑”一事，齐楚寰持着很大怀疑，但毕竟不像上个世界里有着确切证据，再怀疑，再觉得相像，齐楚寰还是稳下心绪，进一步观望。

见状谢随玑笑了：“哦？冷静下来了？不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奇怪的话，大概是指质问他是谢随玑云云...

齐楚寰不做表态，继续稳住。

谢随玑身子微微前倾，面上绽出一抹大大笑容：“既然恢复正常了，那来算算刚才的帐吧。”

这笑容过分愉悦，惹得齐楚寰心里腾升不好预感。

果然，接下来，齐楚寰就听这人开始长篇大论地扯这扯那了。

谢随玑先是幽幽叹了口气，指尖划拉着水面，语气沉郁：“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盼着一朝进阶，助我登临驭兽师的高峰，哪曾想进阶是进阶了...”

说着顿住，带水的手虚虚指向脑子：“这里好像出了点混乱？怎么？压力太大了？”

齐楚寰：“......”

指尖滴水，就靠在脑边，怕不是想说“脑子进了水”！

生死镜从谢随玑袖中掉了出来，谢随玑瞥了眼镜子，又叹了口气：“这东西风险倒是大，哪怕你是被选中的鱼，也依然危险。”

齐楚寰：“选中？”

谢随玑掀起眼皮：“你能觉醒，到现在进阶，再到以后的更进一步，这一切，我、你、镜子，缺一不可。”

“镜子是我下山后机缘巧合得来的，此镜中有驭兽秘法。”一指齐楚寰，谢随玑淡淡道：“你能进阶，正是我修习的秘法所致。”

这番说辞，和他对单始观说的一样。

镜中明晃晃倒影着齐楚寰的脸。

看着这张属于自己的脸，齐楚寰心中直呼离谱。

不过不管这番话听起来有多离谱，齐楚寰也得承认，他作为镜芜宗宗主，和生死镜之间确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可以使用生死镜，生死镜亦能塑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