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琦骂了句“没出息”，便带着她来到学校坡下一家隐蔽的网吧。

网吧开在小区里，来这儿的大多都是未成年的学生。

网吧很挤，两人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开了机子。

余琦平时不怎么玩游戏，但脑子聪明，上手快。

他陪着程灵打了几把。

程灵也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游戏上，一时倒遗忘了刚才的颓丧。

随着屏幕又显示出“胜利”，余琦像是随口提了一句，“非季向由不可么。”

程灵戴着耳机听不清楚，只能取下耳机，问了句，“你说什么？”

余琦呼出口气，“没什么，玩儿你的游戏吧。”

两人又再玩儿了一会儿，这时门口却传来喧嚣。

随着房门被拉开，熟悉的教导主任的面孔出现在了视野中，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

程灵发出一声“我靠”，然后赶紧取下耳机，叫起余琦，准备随时跑路。

可惜事与愿违，主任早有打算，两人刚跑到门口，楼梯口还有另外一名老师候着，正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们的动作。

那微微的笑容，仿佛在说，好小子，终于给逮着了。

结果就是，网吧因为被人举报查封，然后程灵他们一群人，在周一的早会上，被副校长当众点名批评。

然后学校还罚他们扫两周的公共区域，扫得不过关，还要加罚。

于是每天早上，包括下午放学，程灵都要苦逼地拿着扫把去打扫清洁。

连带着这段时间，也没心思给季向由带什么吃的了，她连自己都顾不上。

又是早起的一天，程灵杵着扫把，在边上打瞌睡，迷糊间，似乎闻到了一丝肉香。

她不自觉地耸耸鼻尖，朝着香味的方向挪动着脑袋，然后就听头顶传来低沉的嘻笑。

她猛地睁眼，就见余琦正提着肉包子钓“鱼”呢。

程灵无语地撇撇嘴角，声音拉长地抱怨道，“干嘛呢——”

“谁让你站着都能睡着。”

余琦见程灵一股没睡醒的迷糊样，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脸颊，跟包子的感觉一样，软乎乎地。

程灵不耐烦地虚起眼睛，想打开余琦的手，但对方很灵活地避开，又瞄准另一边继续。

“喂！你想找打？”程灵用未苏醒的嗓音威胁着，但听起来软绵绵地，没一点儿胁迫力。

余琦轻笑出声，“还没吃早饭吧，吃包子吗？”

程灵这才来了点儿兴趣，张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吃！”

程灵伸手正要拿，但余琦个子高挑，长手一抬，根本碰不到。

几番下来，程灵瞌睡算是彻底被赶跑了，单手叉腰，“余琦！”

余琦嘴角微扬，故意把包子又缓缓挪到程灵眼前。

程灵抓准时机就要抢过，但余琦手速更快，程灵扑了个空，身子往前倒。

余琦一把揽住程灵肩膀，笑看着怀里的人，“恶狗扑食？”

“你才是狗！我不吃——”程灵顿住，抬头那一瞬，与不远处季向由的目光对上。

这片公共区域是他们年级教学楼的必经之区域，季向由身着校服，在人群里依然是那么耀眼，冷白皮在光下近乎反光。

程灵下意识地推开余琦，但余琦也注意到她怪异的目光，回头用余光扫了一眼。眉色一凛，反倒是将程灵重新拉回到怀中，并用身躯挡住了她的目光。

“你干嘛？”程灵踉跄了一下，视线完全被余琦高大的身躯遮挡住。

余琦按住程灵的头，假装嬉闹，“谁让你长那么矮够不着。”

“我矮？”程灵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是你太高了吧。”

余琦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眼看季向由的身影远去，这才放开程灵，把包子塞到她手中，“吃吧。”

程灵反倒来了脾气，“不吃了！”

“生气了？”

“有你这样逗人的么。”

“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程灵捡起扫把背过头，余琦故意把包子搁她脸旁。

香味随着包子的热气旖旎盘绕，“真不吃？”

短暂寂静后。

程灵趁其不备，一把抢过包子，然后得意洋洋地盯着余琦，然后在脖子比了个手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