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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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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交谈着,忽然旁边有道清丽的声音强势插入。

“绝对没整过,只做过光子嫩肤和水光针。”

两人点点头,“哦”了声。

半晌之后,两人倏然回过神来,同时转头,恰好对上一张脸。

即使在黑暗里,那张脸也是明艳璀璨,光彩夺目。

正是秦年时的前未婚妻,江山色。

两名记者见行迹暴露,立马收拾好相机,拉下鸭舌帽,慌张逃离现场。

望着两人急速逃窜的背影,江山色挺遗憾的。

好不容易听到夸自己的人,都不多聊几块钱的天就跑了。

遗憾完后,江山色再度转头看向别墅。

此时,秦年时与江明风已进入了别墅内。别墅窗帘拉着,屋内灯光明亮,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映着,落在了窗帘上。

两人的影子,越靠越近,似乎是要贴合。

明显就是……要接吻的节奏。

实不相瞒,在那一刻,江山色又与总被人嘱咐喝药的武大郎共情了。

江大郎怒火中烧,在草丛里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力砸向了客厅落地窗。

半山别墅都是钢化玻璃,质量贼好,并没有被砸破。但那石头重重落在玻璃上,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响动,屋内的两人立马分开了。

江山色赶紧着跑到了别墅后门躲着,避避风头。

蹲着想了半天,觉得只砸前门玻璃好像不太吉利,毕竟俗话说得好,双喜临门嘛。

所以江山色又捡起了块石头,起身,准备砸后门玻璃。

谁知举到半空,正要投掷出去,手腕却被人抓住。

江山色扭着脖子回头,看清了逮住自己的人。

正是别墅的主人——秦金莲。

月色温润,映在秦年时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却没能映出半丝柔和。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挺清淡。

“砸你们家玻璃。”江山色据实以告。

秦年时深吸口气,嘴角抿紧,这个动作令他唇形更为明晰:“我知道。”

“哦,那为什么要多此一问?”江山色表示不理解。

秦年时再度深吸口气,加重了语气:“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砸玻璃?”

江山色睁大了清澈而明媚的双瞳:“你是在吼我吗?你居然吼我?”

秦年时下颚线条绷紧,喉结滚动,是忍耐的弧度。

江山色摇头:“我为什么砸玻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居然吼我?”

肉眼可见,秦年时有心梗的迹象。

江山色觉得舒坦了。

秦年时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直男金句。

她也有“谁对谁错不重要,但你吼我就是罪该万死”的直女大杀招。

来吧,互相伤害吧。

秦年时觉得不能再按照江山色的逻辑走,否则这番对话将会无穷无尽。

他换了个方式,切入重点:“你今晚来这里做什么?”

江山色终于能跟他进行沟通了:“拿钱包,上周,我不小心把钱包掉在衣帽间了。”

“好,我明天让阿姨找下,找到了让助理给你送去。今晚不太方便让你进屋,你回去吧。”

秦年时夺下了江山色手里的石头。

石头落入了草丛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石头不疼,草丝疼。

清冷月光笼在秦年时面颊上,映得他五官更为深邃,清俊矜贵,每根线条都透露出了淡淡的疏离。

江山色终于决定摊牌了:“秦年时,这三年来,你是不是一丁点也没喜欢过我?”

秦年时从裤兜里拿出了烟,衔在嘴里,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瞳眸却更显得深黑。

“我们不适合。”他说,明明吸着烟,声音却格外清亮。

这话,像是什么都回答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回答。

江山色盯着他:“那你为什么要碰我?”

这次,秦年时没再说话,只是与江山色对视着。

她睫毛天生浓密,像是把小扇子,重重的阴影落在下眼睑上,衬得瞳眸格外明亮清澈。

他没再吸烟,任由手里的烟成了灰色,一截截落下,像是回忆的灰。

每次醉意里,都是首先看见她的眼睛,眨动着扑闪着,那睫毛像是扫在他心尖上,痒意蔓延。等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在自己怀里。

算是,男人的情不自禁吧。

“快回去吧。”秦年时决定结束和江山色的交谈。

他转过身,迈步向前,准备回别墅。

但身后,江山色却唤住了他:“秦年时。”

她声音从没有这么温柔过,像是挽留。

秦年时最终没忍住,还是停住了脚步,再次转过身去。

随后,一颗石子,准确地砸在了他脑门上。秦年时只觉得一阵钝痛在额角爆发开来,顿觉眼前发黑,眼冒金星。

还是大意了。

在眩晕里,秦年时听见了江山色的话:“少祸害我们江家的女人了!珍惜你的右手吧,你只配当一辈子手艺人!”

丢完石头骂完人,江山色一溜烟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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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时捂着额角回到了别墅里,坐在沙发上的江明风淡然看他一眼,问道:“是江山色丢的?她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看来,你并不了解你妹妹。”

此刻的秦年时面颊有伤,理应是狼狈的,但他仍旧是一副好整以暇散漫矜贵模样。

而别墅的开放式厨房吧台边,还坐着第三个人。

那是一个白净清俊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声音轻柔,速度缓慢,有种深入骨髓的温柔。

“刚才你们俩借位让记者拍照的场面,估计也被山色给看见了。如果我是她,一定会拿更大的石头砸你。”

男人便是秦年时同母异父的弟弟,谢新梦。

谢新梦边说边起身去拿医药箱,准备给秦年时包扎伤口。

“我看那两个记者也走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江明风起身,她身形高挑,清冷从容:“那我们,就订婚那天再见了。”

秦年时颔首。

“明风再见。”谢新梦摆手,他唇角天生有上扬的弧度,格外适合笑容。

江明风安静看着他,也不说话,一双正宗丹凤眼干净清透,眼神淡然。

谢新梦终于投降,改了口:“明风姐姐再见。”

江明风这才罢休,收回了目光,转身迈步走出了别墅。

“这么多年,明风姐姐还是这么气势惊人,团霸地位不变。”谢新梦微笑评价,随之又好奇:“最近记者怎么盯你们,盯这么紧?”

“赵邦彦联合华心集团几个老股东想要撤股,带着一些核心成员自立门户。那几个老股东还在观望,所以时刻派人盯着我们。”秦年时坐在沙发上,双□□叠,神色冷淡。

谢新梦仔细查看了番秦年时的伤势,发现只是有破皮和红肿,便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谢新梦伸出手指,抬了下镜框,白皙的手指骨结分明:“山色估计气疯了吧,你居然把她当年亲手设计的订婚宴邀请函拿来进行二次使用。”

“不至于吧,她好像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秦年时伸手按了下额角的创口贴,伤口有些肿痛。

“你太不了解女人了。”谢新梦摇头。

秦年时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脑海里却想起了江山色临走时的那番话,他忽然问道:“什么是手艺人?”

谢新梦伸出手掌,进行了男人之间的传道受业解惑:“一辈子自己解决的意思。”

秦年时愣了片刻,接着扯着嘴角,笑着摇头。他实在弄不懂,这江山色一天天地是从哪里学的这些知识。

“是山色骂你的?”谢新梦猜测。

“恩。”秦年时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

“你跟山色,当真就这么算了?”谢新梦试探问道:“你对她,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如果一点都没有,你会和她同居三年吗?”

秦年时垂眸望着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掌,刚才握住江山色的手腕后,掌心间似乎还一直停留着她脉搏的跳动痕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江山色的心跳似乎比常人要快,要鲜活。

最终,秦年时收回了目光,抬眸望向谢新梦,眼神清淡:“就算是作为心理医生,可你这职业病也犯得太厉害了吧?怎么,最近医院病人很少?”

“称不上职业病,只是私心。”谢新梦语速不急不缓,总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什么意思?”秦年时微敛双眸,睨着他。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都分手了,那我可以追她吗?”谢新梦微笑,他是内双的眼睑,总是有温柔的弧度,让人辨不清话里的真假。

秦年时收敛了笑容,眼尾弧度拉长,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淡声反问道:“你说呢?”

谢新梦仍旧保持着笑容的弧度,将药品放置回医药箱里,关上医药箱的瞬间,他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下个月是妈的生日,你要来吗?”

秦年时转头,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山上的夜空,黑得深,黑得沉。

“算了,她也不想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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