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心头瞬间浮起不好的猜测,犹豫了一会,结结巴巴的开口:“他......不会是那日绑你上山的那个土匪吧?”
看着她,季怀旬含笑点头。
“活见鬼了,这是什么孽缘,那人还真的是他,”说到这,沈芙羞愧的捂着脸,凄惨的哀嚎一声,“怀君,我何止见过他,还曾亲自叫来官兵来抓他进大牢,扬言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当时她觉得惩治了恶人,心中得意不已,没想到竟是坑害了夫君身边的人。
想到这,沈芙不由蹙眉:“既是隐姓埋名,那次他又去了官府......你们想要隐于人前的事情,岂不是就会被人发现了!糟了,我真是做了错事!”
“这件事怪不得你,”季怀旬柔声道,说话间轻扫过窗边,面色不辨喜怒,“那时你并不知情,能够遇事冷静,着实做的不错。”
躲在窗边偷听的齐鲁文:“......”
他都被人押往牢狱,险些暴露身份性命不保,皇长孙竟然还说沈家那位二小姐——
做!的!不!错!
自古红颜祸水,诚不我欺。齐鲁文想起那次牢狱之行,面有戚戚。
无声叹了口气,他摇摇头,觉得季怀旬恐怕是被这个女子下了药,才会为了安慰人而说出这样离谱的话。
这时,院门突然传来开合的响动,齐鲁文来不及想其它的,下意识双手一撑,就近翻上了房顶。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贴着瓦片悄声隐匿了起来。
齐鲁文一阵无语,觉得最近自己正事没办成几件,使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却越发顺手起来了。
门开后,春芽果然没注意到院中有旁人,只径直冲向屋内。
“小姐,你回来了!”
沈芙还贴在季怀旬身上,方才两人说话时无意间又靠的非常近,屋内正弥漫着一派脉脉含情的旖旎。寂静中,更将春芽这声颇为不合时宜的叫唤衬得如雷震耳。
季怀旬还算镇定,只目光移了分毫,看向门外,拥拢住怀中人的手臂丝毫未动。
“怀君,先松开些,”倒是沈芙急急想要从他怀中站起身,听着耳边渐进的脚步声,她的脸颊灼热都快冒出火来,“春芽来了,若瞧见我们这个样子……”
佳人羞红了面容,仿佛三月桃李盛放。
本来察觉到沈芙的动作,季怀旬知道她羞怯,抿唇一笑,顺从的松了手,听到后半句,却蓦然生出点调侃的念头来。
沈芙此时已经站起身,正舒了口气,刚要与季怀旬退开一些距离,手腕处倏的又被修长的指尖扣紧。那双手的主人一用力,她便重新撞进了季怀旬的怀中。
沈芙没料到会闹这一出,猝不及防倒下去的那一刻,双臂几乎是下意识缠上了季怀旬的脖颈。
这个怀抱,可比刚刚严丝合缝多了。
男人带笑的俊朗眉眼晃晃闯进沈芙的瞳孔中,嗓音低沉好听:“被人瞧见我们这个样子,又如何?”
沈芙不知道被人看见会如何,只知道自己胸口的心跳越发剧烈,脑子也有些发懵。
捂住心口,沈芙睁大着眼睛,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
“小姐——”
看清屋内的情形,春芽匆匆的叫声戛然而止。愣了一会,她立马背过身,蹑手蹑脚的溜出门去,甚至体贴的将大开的门给关上了。
“诶呀,怎么没人呢,”院外传来了春芽掩耳盗铃般的自言自语,“既然如此,我还是去院外帮忙拆灯笼吧。”
这简直是......欲盖弥彰。
沈芙回过神,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整个人都僵硬的不行,声音细弱:“怀君,别闹我了。”
“倒不是真想闹你,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季怀旬笑容淡淡,手指轻柔刮过沈芙的鼻尖,“让你明白不用怕被人看见。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让你为难。”
沈芙抿唇,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缓缓靠近,在季怀旬的唇角落了一个吻。
“我知道的。”
眸光流转,季怀旬无波无澜的眼底陡然掀起一阵波痕。
“其实——”
“嗯?”沈芙疑惑抬头。
“如我们这样亲密的人,亲吻的位置......”季怀旬轻咳一声,神情浮起些许不自然,“不用那么准确的落在唇角,还可以再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