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去吧，留个好印象。”

“妈，你说这些干嘛，姐姐都没几天假期，怎么就不能是霍大哥来咱们这拜年？”黎洁抢话，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明黎，对方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小孩子懂什么，你姐姐是要嫁过去，虽然没有婆婆要伺候，但家里还有长辈看着呢。”明秀雅瞪了她一眼，警告黎洁不要插嘴，殷殷切切地目光又落回了明黎身上。

“.......”明黎觉得有些烦躁，本来就晕车十分不舒服，明秀雅的侧重点在她看来总是太过奇怪，她平静着应了声，又道：“初二下去。”

明秀雅得了答案，拿出手机开始看日历，良久才回她：“初二这日子还行，宜出行，到时候我们买点土特产你带下去。”

明黎应付地应了声好，拿出手机开始改签。

假期从二十八开始放，一直到初八才上班，她原本定的是初五的日子，春节期间改签格外艰难，一看车票全是售空，尽管同省，常市到江市的机票都只剩下头等舱和商务舱，明黎干脆退了票转而花高价买了机票。

“前两天你堂叔他们说想去参加你的婚礼，我想着女方去点亲戚会好些，就应了。”明秀雅又说，看了一眼明黎，语气有些忐忑。

明黎觉得有些好笑，应都应了，这会又一副征求她意见的语气做什么呢？

见对方不说话，明秀雅又再度开口：“要是婚礼没女方的嘉宾，男方亲戚会看不起你的。”

明黎把筷子一摆，反问她：“我过自己的日子需要看别人眼色吗？”

她顿了顿，想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尖锐：“我和你不一样，不要拿你过来人的身份来教我做事。”

明秀雅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赞同：“上次小霍都跟妈妈保证了，婚礼一定会大办的，妈妈这不是在教你做事，女人一辈子结婚多重要的事啊，这还关系到你以后生活会不会幸福。”

明黎被她这话弄得有些头疼，但才回家的第一天，她不想和明秀雅起争执，她忍住不耐道：“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办这个婚礼就不会幸福了是吗？”

明秀雅：“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吃饱了。”明黎打断她的话，起身上了楼，留下桌子上面面相觑的三人。

“我也吃饱了。”黎洁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追了上去。

“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明秀雅朝着黎智博抱怨。

黎智博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神色淡淡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明秀雅气笑了，怒道：“是，就该像你一样什么也不管当甩手掌柜是吗？”

黎智博懒得理她，自顾自又喝了口汤，这才回她：“做父母的，又不能陪孩子一辈子，她小的时候你养她，等你老了她养你，这样不就行了吗？”

没等明秀雅回答，黎智博擦了擦嘴，又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对方说完这话毫不犹豫也起身上了楼，明秀雅对着一大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给气笑了，口不择言直接骂出声：“我就知道，父女两一个德行，都是没什么良心的。”

她是她母亲，怀胎十个月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虽然说没怎么带过，数十年在明黎身上花的钱也不少，怎么现在说都说不得了？

还什么老了养她，嫁出去的女儿靠得住吗？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也定下规矩，让明黎必须找个男儿入赘。

明秀雅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摔，脸色铁青地将纱厨盖在桌子上，又骂了一句：“我还不是为了她好？”

她当年和黎智博结婚的时候，就扯了张证，婚礼都没办，遭了别人多少年笑话白眼？

黎洁跑得快，像泥鳅一样在明黎关门前滑进了她房间，东摸摸西碰碰朝她邀功：“姐，我昨天可是把你这房间打扫了一下午，你看看，一点灰尘都没。”

明黎被黎洁这一打岔，心情好了一些，笑道：“那过年给你封个大红包。”

“我要双份的。”黎洁朝她眨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明黎笑了下，没接她这话。

因为常年不回来，家里没wifi，回来的这几天太忙忘了装，再想装的时候那边也已经放假了，黎洁手机没流量，磨蹭着在明黎房间里找她说话，赶都赶不走，明黎只能给她开了热点让她安静会。

她给霍昭发的消息停驻在两个小时前，对方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好字再无下文。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却又开始想念。

霍昭现在在做什么呢？

明黎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对方几个小时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照片里的她闭着眼似乎在座位上浅眠，光线昏暗，只有车前一点光透进来照在她脸上。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