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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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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沈秋戟的联系方式同样恶语相向:“那我现在就把你拉黑!”

沈秋戟却还有脸叹气,在阳台感慨万分地说:“世态炎凉啊。”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二绒,你之前说要给我充话费,我让你冲二十,你是不是给我冲多了?”

“我给你冲了三百,你在陪我睡了那么久,我也不能亏待你是不?”顾绒踩着扶梯到自己床上,现在还是周末,不用上课,宿舍里梁少和李铭学不在,应该是在外面吃午饭。

完犊子了。

沈秋戟一听就弄明白自己手机是怎么没的了——因为顾绒给他冲了三百的话费。

这么大一笔巨款搁他身上能不消失才怪,现在倒好,那张卡有三百块余额的话费也不能用了,他还得去重新去办一张没话费的电话卡。

这些话和顾绒说他也听不懂,沈秋戟只能自己咽下这口闷亏,还得和顾绒道谢:“二绒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青年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像一滴雨砸在人额角时轻而凉的感觉,使得沈秋戟做引体向上的动作顿了下,在医院听顾绒用软软的腔调和自己说话说久了,他都快忘了顾绒原来是怎样一个和人疏冷的性子,自己以前爱和顾绒拌嘴,不就是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得变脸色吗?

不过说实话,顾绒眼尾泛红,眼眶里泪花打转,哭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大概人长得好看,怎么看都是好看的吧。

难怪自己会鬼迷心窍。

屋里头的顾绒不知道沈秋戟在想些什么,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床单给换了——快两个星期不在宿舍住,他觉得床都生灰了,不换不行。

洗完床单后,顾绒惦记着沈秋戟说要他补身体,不然会折寿的事,所以又跑去外面买了个小锅,还有一些小米莲心枸杞什么的偷偷摸摸藏到宿舍里。

医院这场意外让顾绒明白了生命的可贵之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医院了,所以平时要好好养生,爱护身体,争取不再生病,老死以后直接火化埋了。

下午李铭学和梁少回来,看到沈秋戟和顾绒回到宿舍挺高兴,围着顾绒关心他:“二绒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吧?”

“好多了。”顾绒弯着唇笑。

梁少挠挠头,见顾绒难得露了笑脸,没平日里那么冷淡就凑到他跟前,八卦着问:“诶,二绒你们去医院有碰到漂亮的护士姐姐吗?我觉得她们好温柔呀,我以前就想娶个温柔的护士妹妹做老婆。”

顾绒的PTSD名单现在除了大爷,还多了护士。

所以他现在听到护士两个字就忍不住脸绿,笑容也僵在唇边,显得有些勉强。

沈秋戟见他这模样嗤笑一声:“碰是碰到了,但是——”

他拖长了尾音,拍了拍梁少的肩说:“但是咱们二绒估计不喜欢。”

梁少又去问沈秋戟:“那沈老大你呢?”

“我也碰到了,本来本来还想要个微信啥的,突然想到万一以后婚礼上,司仪让我们回忆一下相识的经过怎么办?”沈秋戟挑眉,“难道我说,我是因为陪我室友去医院看屁……”

“沈秋戟。”

沈秋戟话没说完,顾绒就喊了他一声,沈秋戟怕顾绒抓他去陪着洗澡,立马闭嘴,低头在自己桌面假装找东西:“诶,你们谁见了我马思书啊?下周大课还要上呢,我找不着了。”

顾绒冷笑:“你还是先找你手机吧。”

李铭学听见这话不禁感慨:“沈秋戟又丢手机了啊?”

梁少也跟着痛骂:“哇,到底是谁啊?谁这么缺德啊,连老年机都偷?”

没错,沈秋戟已经不是第一回丢手机了。

他手机经常莫名其妙地失踪,号码也换的频繁,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又想可能是沈秋戟家里人欠钱欠的多,换手机是怕无良催债人骚扰。

当然,这些话他们从没当着沈秋戟的面说过,怕刺激到他。

“是啊。”沈秋戟叹气,无奈道,“我又得出去打工买新手机了。”

顾绒虽然出院前撂下狠话,说他的心已经和石头一样硬·了,但沈秋戟在医院的确帮了他许多,他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室友了,所以现在听到沈秋戟说他要出门辛苦打工,顾绒又忍不住同情心发作,故意蹙着眉用淡淡的语气说:“我还有个不用的旧手机,借你用一段时间吧。”

回头顾绒还真找了自己淘汰的旧手机给沈秋戟用。

说是旧手机,其实根本旧不到哪去,顾绒家里不缺钱,他的电子产品淘汰速度太快了,他的旧手机性能比一些人的新手机可能还要好。

“谢谢绒哥,希望你的手机能陪我久一点。”沈秋戟也没想到以前天天和他对喷的顾绒居然变得这么贴心了,果然陪.睡过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他笑了笑,又叫了顾绒的小名去逗他:“绒绒,我经常丢手机,万一我把你手机丢了怎么办?”

但是青年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他叫他什么了,闻言只是豪气道:“都随你,反正我也不用了。”

沈秋戟手指摩挲青年曾经用过的手机,这铁做的东西凉凉的,但他却好像摸到了它曾经被青年攥在手里遗留下的温度。

419宿舍的人都很宅,李铭学爱搞学习,梁少爱打游戏,沈秋戟除了要打工和长跑锻炼以外基本都不会出门,顾绒因为性子孤僻没什么朋友,也不爱出门,就喜欢待在宿舍随便用电子画板画画。

不过自从住院回来后顾绒就迷上了养生,最近都在研究药膳菜谱,平时连喝水都要放俩枸杞和西洋参片进去。

四个人在宿舍宅了整个周末,到了周一就得早起去上课了。

他们一个宿舍三种专业,李铭学和梁少都是学计算机的,顾绒则是环境艺术设计,而沈秋戟是体育专业的,本来顾绒对床的床位应该也是环境艺术设计的学生,可那个学生在开学前就退学了,说是要去上高三复读重考,所以那个床位就变成了体育专业的沈秋戟。

几人不是一个专业的,上课都不在一块,只有周三才会。因为周三的课是大课——马思课,所以他们要一起去上。

不过沈秋戟和顾绒都是各走各的,只有李铭学和梁少并排走在一起。

顾绒因为撞邪时在医院白天睡觉晚上溜达,回校后生物钟短短几天内难以调过来,所以早起上课的路上就捧着个青菜香菇包,一边吃一边打呵欠。

沈秋戟走在他前面,一回头就看见走在最末尾的青年因为打呵欠眼角微红,还泛着些水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几乎比他手里的包子还要白,淡粉的唇瓣轻抿,随着咀嚼微动。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青年抬起眼睛瞧了他一眼,对上顾绒视线的刹那,沈秋戟心脏莫名漏了一拍,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顾绒那同样白得像雪的脖颈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秋戟倏地收回视线,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快步走到梁少身边问他:“梁少,这几天二绒有没有抓你陪他去洗澡?”

“没有啊。”梁少一脸莫名,“而且二绒抓我陪他洗澡干嘛?”

李铭学比梁少思维转得快些,反问沈秋戟:“二绒抓了你吗?”

沈秋戟说:“……没有。”

青年只在医院时抓过他。

梁少更加困惑:“那你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沈秋戟再次回了下头,顾绒这回没看他了,而是眼睫低垂,正看着手里的手机。

但沈秋戟望着顾绒衣领外的半截雪颈,那天在医院浴室帘子外,他隔着薄薄微透的防水帘听着顾绒洗澡一幕,忽地就跃入了他脑海,那时沙沙的水声就仿佛落在他耳畔,湿.润温.热的氤.氲水汽也似乎跟着浮在他眼前,顾绒明明穿着衣服,又好像浑身浴着滴滴水珠,和他……仅隔一道薄而透的防水帘。

“因为我有病。”

沈秋戟咬牙,直接跑步进了教学楼。

沈秋戟是他们这一届体育专业里身体素质最好的人,要不是他需要用笔写的那些文化课科目成绩不好,他靠着体育成绩就能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

所以他一旦跑起来,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419宿舍剩下的三个人则紧赶慢赶进教室。

顾绒进去后环视了一圈四周,看到是沈秋戟坐在靠门的最后一排,他用手撑着额角,坐姿没个规矩样,痞里痞气的,瞧见他们几个进门就招招手。

顾绒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后皱了皱眉,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听说塑料袋致癌,他以后还是早起自己煮粥喝吧。

一边这样想着,顾绒一边迈步要坐进去,倒不是他还要和沈秋戟粘在一块,而是他们宿舍的人都是坐一起的。

况且最后一排这个“宝座”还不好抢,沈秋戟在剩下的三个座位上挨个分别放了一瓶水,表示这里已经有人占座了。

“诶诶等等——”

结果顾绒抱在怀里的书还没放下,梁少就伸着胳膊拦住他了,他先拉着李铭学坐进去,最后才让顾绒坐在最外面,以自己和李铭学的身躯把顾绒和沈秋戟隔开。

还傻傻地朝着顾绒和沈秋戟笑了两声:“好了,我们上课吧。”

顾绒瞧见这一幕还愣了下,随即又反应过来,是了,他经常和沈秋戟拌嘴互喷,李铭学和梁少为了宿舍的和谐,经常充当和平大使,把他们两人隔开,凑不到一块,自然就吵不起来了。

不过在医院他和沈秋戟都一起睡过了,还是照样吵架,真想吵架隔开就能有用吗?

顾绒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领了梁少和李铭学的好意,在最外面坐下,借了李铭学的课本开始补住院这段时间遗漏的笔记。

而沈秋戟看着梁少那二傻子似的笑只觉得无语,还有些莫名的烦躁。

刚进教室那会沈秋戟还在想今天大教学楼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安静的过分了,以顾绒的胆小程度,恐怕待会有点什么动静就又要黏到他身上来了,而大课是四个班一起上的,人数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人了,被一百多个人看到了多不好?这可不是医院,熟人挺多的,为了怕人误会,他还选了最后一排这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

果不其然,顾绒进教室后就要往他这边坐。

沈秋戟唇角刚刚勾起,想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笑容,几秒后坐到他身边的人却是梁少,坐下后还嘿嘿笑了两声,把自己的课本推给他:“沈老大,你要补笔记吗?”

沈秋戟的脸立马就拉下了,刚挽起的唇角也抿平了,反问梁少:“你什么时候见我记过笔记?”

梁少恍然大悟,想起沈秋戟那新崭崭的课本:“哦,太久没见你,差点忘了。”

那你怎么就没忘记要把我和顾绒隔开?

但沈秋戟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好像有点酸,他就没讲,省得等会梁少又要说他为什么要问些奇怪的问题,就只杵着下巴在想:顾绒怎么不黏着我了?

顾绒忙着补笔记,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刚才听到梁少和李铭学说顾绒没抓他们去陪着洗澡,沈秋戟还奇怪顾绒是不是只黏他,结果到了教室后却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顾绒可真是善变。沈秋戟最后如此想到。

他闲得没事可做,就无聊地打开课本随便翻两下,然而下一秒,他的余光却瞥见顾绒好像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了,于是沈秋戟就没抬头,假装看书假装得更专注了。

但其实顾绒根本不是在看沈秋戟,他是在看教室外的走廊。

今天来上课时,顾绒也觉得大教学楼和往常不太一样——太安静了,静得不正常。

就拿他现在坐的位置来说,这个位置靠门,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坐过这里,可以前坐在这里时,他余光能瞥见门外其他陆陆续续走过来上课的其他学生,但今天除了他们大课班的学生以外,就没有其他学生经过了,好像整栋大教学楼,就只有他们大课班的学生在这里上课似的。

现在上课铃还没响,老师也没进屋,所以教室里乱哄哄的。

这原先会叫人烦躁的声音现在却让顾绒觉得心安,毕竟有声音就代表着有人。

顾绒感觉现在的自己胆子变小了——不是怕见鬼,而是怕自己以前不觉得特殊,现在却很珍贵的平常生活被打断。

沈秋戟说的没错,解决掉“疴鬼”以后,他没再碰到过任何灵异事件了,然而顾绒后面才渐渐回想起,他的倒霉,并不是从在市医院门口买奶茶背上疴鬼开始的——他命运的改变,是从他满十八岁那天,去警.局改了个名字后就开始了。

他以为自己会无限复活重生,是因为背后的疴鬼,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然而顾绒也不敢再去自杀试试自己能不能够继续复活,医院里那些不断死亡又重生的事,现在他回忆起来都像是一场完全脱离现实的梦。

而梦里的另外一个人……

顾绒的目光飘向沈秋戟,然后发现沈秋戟居然在看书?!

这人以前一进教室就睡觉的,大教学楼再怎么静得奇怪,都不如沈秋戟看书来得叫人纳闷。

算了,顾绒摇摇头,在心里努力让自己相信,是他自己多想了——他现在把名字改了回来,没有其他灵异事件发生,他也没有再次死亡并复活。

一切……应该都已经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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