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难吃到呛出泪。

赵初明又吃了一口，语气哽咽：“我爱你，哥。”

“他说爱我，”池从在一片空白的梦境中和018沟通，“这就是你说得很有意思的事？”

018摸了摸脖子后的年龄：“挺有意思的啊，这具身体竟然不会腐烂，不知道田义复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意识还能坚持多久？”池从问。

“今天是最后一天，”018笑着给了池从一拳，“最后一天竟然能和你站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

“我怎么看你挺开心的？”池从扒着018脖子，“这东西和死亡倒计时一样，田义复真是有病。”

“你骂人技术有待提高，”018笑着拍开他扒着自己脖子的手，“今天之后就只有你一个人待在这个梦境中了，你不会嫌无聊吧。”

“没事，”池从说，“我从小都一个人玩，在这梦境里待多久都没事，更何况我还有这么多回忆。”池从说完后四周的白色都成了画面，各种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那就好，”018突然说，“初明好像很久没说话了。”

他们在梦境中交谈时赵初明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时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人。

赵初明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戴眼镜的人并不意外，他率先介绍起自己。

他说：“你好，我叫李名。”

赵初明面无表情，挪动脚步朝门中间站了些，“我不太好。”

李名脸上的笑稍微收了收，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赵初明，语气十分诚恳：“这是全民投票决议书，签上字就视作同意，到时候我会再来通知你投票的时间。”

“投什么票。”赵初明还是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李名指了指赵初明手上那张纸，“上面写了有，你可以先看一眼，”他朝里望望，“我能先进去坐一会儿吗？”

“还有什么事吗。”赵初明这句话说得很平，不像是在问他，反倒更像是赶他走。

“关于池从的事，我想和你聊聊。”李名没有掩饰自己来的理由，这句话落，赵初明便也给他让出条路。

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名能拿出盖章的决议书，他还知道池从。赵初明现在需要有个人替他把所有断掉的线接在一起——他现在的头绪实在是太乱了，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李名贴着门框挤进门挑了个就近的椅子，提着走到那间睡着两个018的房门口：“咱们坐在这里聊，方便吗？”

赵初明点头表示同意，进了房间站在睡着那两人的中间。

“你不用紧张，找个地方坐着，”李名笑了笑，“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赵初明迟疑着，李名起身将椅子递给他：“你坐，我站着，放轻松点。”

赵初明接过椅子坐在那里看着他，李名看向那本田义复的日记，他指了指房间角落：“那本灰色的，能给我看看吗？”

赵初明刚准备起身，李名抬手向下压了压：“不用，我去拿吧。”

他和睡着的两人保持着距离，赵初明的视线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李名到房间角落的路走得很是煎熬，即便那条路真的没几步。

他站在门口翻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他还真是两边都不说实话。”

“两边？”赵初明问。

“哦，忘了给你说，”李名深吸口气说，“田义复被管理层带走了，审问过程不太顺利，所以花了好几天才到你这边来。”

赵初明看着那本日记问道：“比方说哪里不对？”

“第一段就在骗人，”李名指了指那一页说，“他带到地下基地的其实是赵初明和池从两个人，赵初明就是你，但那个是你的本体。”

赵初明没说话，静静地听着李名说。

李名指指床上那位：“018不是第一批‘人造人’，第一批是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你应该见过那些家伙，具体的我们不了解，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这个消息还是来自监控摄像头，也就是你破坏模拟城那天的监控。”

李名伸手隔空点了点赵初明，后者装作无事发生，赵初明问：“所以他的第一次实验就失败了，有了失败的经历，018才顺利诞生？”

“对，没错，”李名补充道，“但018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造人’，我们当时给他说好的是有人的思想和外貌，但和人类要有差别；他误会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直接用池从的性格复制，用他的情绪连接所有的‘人造人’，这就已经是大错了。”

“他是怎么回事？”赵初明指着后面有年龄的018问道。

李名顿了顿，合上日记本说道：“他是克隆体。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之一，我需要回收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