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
“罢,你去马车处守着,若是他出来了,立刻让侍卫押住便是。”
等她忙完这边的事,再去找他算账。
这里发生的一切,秦樨都不得而知。
她已经停在一处极为小巧精美的园子前。
这个园子和京中常见的样式不同。
京中假山不易得,只偶尔摆一两座,更爱植乔木花卉,尤其冬日冷,寻常花木难活,便尤其偏爱梅花。
而这里假山层层叠叠,各色菊花扎根在嶙峋假山缝隙中,这个时节往往一枝独秀的菊花,在此处却并不显眼,还有许多原本不该在这个世界绽放的娇花,与其争奇斗艳。
园中引了一条小河,流水潺潺,配合各色花木,粉墙黛瓦,倒是有几分江南韵味。
“秦娘子,傅娘子便在园内摘花,只是婢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怕是得辛苦娘子自己寻上一番。”
或许是因为任务终于得以完成,她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无妨,你自去吧。”
秦樨迈步进入园中。
隐藏在背后的人,特意将她请来此处所为何事,马上就要揭晓了。
绕过一处格外高耸的假山,秦樨在一棵海棠树下见到了一位年轻郎君。
脚步顿住,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
那郎君和她年岁相当,穿着一身锦衣,身量中等,面容俊秀。
见到秦樨出来,他的眼中又惊又喜,声音却有些讷讷。
“秦,秦娘子……”
他忍不住向前挪动一小步,似乎想里秦樨近一些。
见他如此,行鸢立刻向前迈一步,像个炸毛的刺猬一般挡在秦樨身前。
如今虽然不限制男女交往,可若是未婚男女私下单独来往,被人发现也是要传闲话的。
闲话不至于逼着两人定下终生,可其他意欲结亲的人难免因此退却。
行鸢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见此处还算隐蔽,才微微放下心来。
秦樨也皱着眉,却不似行鸢那般紧张。
出现在园中的并不是自己猜测中的那人。
这人她也认识,是王相国的幼子,单名一个默字。
人如其名,王默甚是腼腆,平日里并没遇上多少存在感,两人曾在诗会见过几面,秦樨只记得他的诗还不错,常和文安伯的幼子待在一起。
这是个危险性和攻击性都不高的人,行鸢刚才突然的动作,将王默吓得停了下来,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还未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吞了回去。
不过即便他不说出口,秦樨也能从他微红的面色中猜出他的目的。
又是一个想办法约她出来,向她诉情的人。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秦樨心中有些厌倦和无奈。
可是这样的人,为何会做出将她单独约到这里来的事?在此之前,他可是连话都没和她说上几句。
这样的疑惑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只留下浅淡的痕迹。
秦樨轻扯行鸢的衣袖算作安抚,定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
这一眼无波无澜,看得他脸上上涌的气血消退大半,逐渐苍白的唇轻轻颤动起来。
“轻狡之徒,不欲相与。”
半是对这种事的厌倦,半是对事情发展不如预期的失望,她说出口的话并不好听,就连转身的动作都决绝无比。
就在此时,身旁的假山种突然传来一声弹想,似乎是是石块落地的声音,引得她扭头看过去。
一小块石头从高处骨碌碌滚了下来,直直落入水中。
咕咚一声,碎石落水,她的肩膀也撞上了一团暖香。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先来院子里摘些花,再去前院——呀!”
“娘子小心!”
“娘子!”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出现。
秦樨被撞得后退一小步,幸而行鸢就在身后,及时将她扶住。
对面与她相撞的女子亦是如此。
秦樨迅速站稳,抬头刚想道歉,却见她满脸惊讶地盯着自己。
她似乎认识自己,可秦樨却对她没有太多印象。
这女子看上去比她略小一些,身量娇小,比她矮近半个头,五官尚有几分稚气,此时双眼瞪得滚圆,更添几分稚嫩。
她改了口:“你是?”
衣裙华美,妆容精致,一见便知好好打扮过,身边跟着的女使衣着更加讲究,但总体和随园内的其他女使十分相似。
是府内的女眷,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娘子。
那女子终于回过神,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神在秦樨和王默之间打转。
秦樨转头,剑王默竟然还没有离开,再次深深皱起了眉。
她想解释,自己与他只是偶遇,那位娘子却不等她开口,便干脆利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尖叫的穿透力极强,秦樨阻止不及,不多时便被吸引来的女使小厮团团围住。
“何娘子?”
“何娘子,可是出事了?”
听动静,后面似乎还有不少脚步。
人一多,那何娘子也有了底气。
她双眉竖起,高声质问:“你,你们是谁?如何偷偷进入姨妈家的园子私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本文v前随榜更,无榜更新可能会少一些,v后基本能保证日更,有事不更会请假,字数能补第二天会尽量补,坑品应该还行,宝们放心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