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问伺候的内侍要来斗篷,二话不说穿上身,借口在殿外走走散散心。
内侍自然不敢过问宣容的事,给宣容放了行。
从皇帝殿出来的宣容一刻不停直奔宫门口。
守门的禁军见宣容匆匆赶来,更以斗篷遮面,迅速将宣容围了起来,“什么人!”
宣容早有准备,将从齐故身上偷来的令牌高举。
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
如朕亲临。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禁军见是齐故的腰牌,当即放下手中长刀跪下。
宣容打断繁琐的礼节,“免礼,开门。”
这块腰牌齐故从不离身,没有人敢去怀疑宣容的身份,这倒是让宣容顺利出了宫。
宣容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了好久才停留在一间大院门前。
不是他的镇国候府,而是当朝首辅的府邸。
门口还有守门值夜的下人。
宣容阔步上前被家丁拦下。
家丁拦住宣容,“什么人擅闯相府!”
和刚才在宫门口一样,宣容亮出腰牌,“告诉秦相,故友相约。”
他这腰牌作用天大,家丁唯唯诺诺把宣容请进府备上好茶,不忘将管家唤醒伺候宣容。
首辅主宅内。
被下人唤醒说是贵客相访的当朝首辅秦潇正要起身会客,不料被同榻而眠的人拦腰抱住。
“再睡会。”秦潇身边的人嘀咕道。
秦潇无奈道:“没听到来人带着陛下的腰牌?自古哪有让君等臣一说?”
秦潇身侧的秦殷打着哈欠坐起身,把秦潇摁在床板上,“我替你去会客,你再睡会。”
“这个,只能我去。”秦潇打掉秦殷的手,起身穿衣。
“陛下也真是,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没能如愿把秦潇留下的秦殷将怨气撒在齐故身上,“改明儿,让他也尝尝媳妇半夜被人抢走的滋味。”
秦潇柔声斥道:“胡说八道。”
秦殷妥协道:“我也就在你面前发几句牢骚,相爷莫怪,小人知错。”
离开前秦潇同秦殷打了招呼,“我走了。”
秦潇是知道来人是宣容而非陛下的。
全因那句“故人相约”。
别人都不知道秦潇年纪轻轻成为一朝首辅,这其中多亏了皇后的赏识提拔,秦潇才能有今日。
秦潇曾说过,知遇之恩他日必报。
眼下皇后深夜拜访,秦潇料想是自己该报恩的时候了。
进到书房,秦潇见到了宣容。
“臣秦潇见过皇后殿下。”秦潇施礼道。
宣容褪下身上斗篷,正对地上的秦潇,“秦兄不必多礼。”
秦潇应了声,主动问道:“不知殿下前来,需要臣为您做些什么。”
宣容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递给秦潇。
宣容举动随意,可秦潇不敢懈怠,还是照着规矩跪在地上双手伸上前接来圣旨。
在秦潇打开圣旨默读圣旨时,宣容出声道:“这道圣旨,我希望相爷明日能在朝堂上颁布下去。”
阅览完圣旨的秦潇脸色极其古怪,很是不解看向宣容。
这是道废后的圣旨。
若是陛下亲书,怎会要皇后夜半三更送来相府让秦潇去颁布。
故而这道圣旨,定不是出自陛下之手。
假传圣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宣容知道让秦潇办这件事很难为秦潇。
宣容开口道:“相爷可愿与我说说浙淮战事?”
秦潇犹豫了会,从书桌上拿起几本关于浙淮的战讯送到宣容手上。
连折两员大将,朝中将领都知那是滩浑水不肯涉足。
宣容一一翻阅过后,又道:“待我与陛下和离,我会投身浙淮平定叛乱。”
宣容在诏书上写明了,思及浙淮叛乱久未平定,为护百姓安危,他与齐故和离,前往浙淮平定战乱。
这样没人再会用后宫不能干政去挟制他,他也能借此离开困了他七年的后宫。
“殿下不可。”秦潇劝道。
“若是相爷觉得为难......”宣容了解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他不打算继续为难秦潇。
秦潇问道:“有一事臣不明白,不知殿下可愿为臣解惑?”
宣容点头道:“但说无妨。”
秦潇直言直语,“既然殿下已经出宫,为何不远走高飞?”
“男子汉大丈夫,焉能躲藏度日?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享了一生荣华,百姓有难我自然当仁不让。”他宣容自小高傲,他要是逃走齐故顾及颜面也会倾举国之力将他捉回。
倒不如让他堂堂正正的活着,征战沙场肆意快活。
像他爹一样,做个英雄。
秦潇赞许地看向眼前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后,“臣方才劝殿下并非是臣不愿帮忙,而是觉得殿下金枝玉叶恐战场凶险伤了殿下,如今闻得殿下此言,倒是让臣羞愧万分,殿下仁爱,臣愿为殿下孝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