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两天闹的事儿比较大,邬孽这些日子只能多避避风头,所以很多打架他都没再去参加。
不过他哪里怕这些?更多的是他那群兄弟打架故意瞒着他,还找借口不让他去。
于是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侧头看尹造那张他早已看了千百遍的脸。
正当邬孽困的要打哈欠时,视线撞到了灰头土脸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郑夺,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干嘛去了?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这么狼狈。”
“别提了。”郑夺回到自己的座位,脸上写满了不悦,“逃课被教导主任给抓了,没站稳掉垃圾桶里,还喜提一千字检讨。”
虽然、但是掉垃圾桶里他是真绷不住。
邬孽又笑出声:“你知道的,哥憋笑很难的,你让我先笑会儿哈哈哈……”
郑夺:“……”
邬孽笑够了问道:“逃课去哪啊?又跟那个兄弟约好出去玩了,不带我。”
“你也不看看多少人盯着你。”郑夺说。
邬孽觉得更好笑了:“盯着我干什么?我打小就这样,改不了。”
不过这尹造整天呆在教室学习里,不会觉得太闷吗?
邬孽曲指,敲了敲桌子:“厕所去吗?”
谁知尹造误解了他的意思:“不打架。”
邬孽愣了两秒:“上厕所,我最近又没什么架打,想找个人当所友。”
尹造拒绝:“不了。”
邬孽只是安静的盯着他,难得没再说什么骚话,吐出两个字:“嗯好。”
“邬孽。”尹造忽然停下手中的笔。
“嗯,哥在呢。”
尹造认真的看向他:“你适可而止,当朋友没问题,但如果是那种喜欢,不可能。”
不可能?
邬孽毫不躲避:“可惜,我就喜欢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尹造继续刷题:“随便你。”
邬孽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几下,他拿出查看。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脑残”。
-邬孽你他妈败家子吧?这才几天就花了二十多万,疯了吧你?
-我听说了,你在学校打人。
-等着吧,回家看我爸妈不收拾你。
-不回消息是死了吗?
邬孽忍不住蹙眉,低低骂了句:“傻缺。”
回他:[等你坟被炸了,我还活着。]
对方回消息迅速:就你那成绩你还上个屁,倒不是辍学打工。
煎饼狗子: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郑夺打了打身上的灰,凑过来看:“孽的跟谁聊天呢?不会是哪个小迷妹吧?”
“去你的迷妹。”邬孽骂他。
脑残:我才是爸妈亲生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儿叫?
“我嘞个豆,什么亲生的?”
郑夺正想在凑过来看的时候,却被邬孽挡住了,他抬头:“我不看了,不看了。”
邬孽低下头继续回消息:你有实力,有实力就把我赶出去啊,就长了张嘴是吧?
脑残:你怎么不找你亲爹妈去?我帮你找啊,只要你滚。
“……”
邬孽长吁一口气,压下火回消息。
煎饼狗子:我爸妈死了,你要是想,你就弄死我,然后把我们埋在一起吧。
脑残:6。
煎饼狗子:7。
脑残:……
邬孽没忍住回复:你是鱼吗?天天吐泡泡,逗比。
说邬孽没心没肺吧,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过也确实他没爹没妈,七岁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脑残:你要是想死自己跳江去。
煎饼狗子:这哪行啊,怎么着我也得拉你一起下来吧,咱们兄弟俩做个伴。
由于懒得再跟他说这些没用的,邬孽选择将他给屏蔽了。
真的是,他爹妈都没计较什么。
“哥,你领养的啊?”
郑夺试探性的问了句。
闻言,尹造的手又是一顿。
邬孽放下手机,避而不谈:“没什么,我出去抽根烟,等会儿就回来。”
“……”
郑夺目送他离开,随后又敲了敲尹造的桌子,问道:“你刚才看清他聊天记录了吗?”
“没。”
“孽哥这是emo了哦。”
“哦。”
见他没那么在乎,又瘫在桌子上道:“真没想到孽哥从小就没爹妈,我看对面那个傻逼说话挺扎人的。”
尹造被他说的再也没心情写题了,于是放下了笔:“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郑夺耸了耸肩:“没什么。”
他暗示够明显了吧?
郑夺转过身拿起自己的笔,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大冒险就不为难他了。
*
比起善意,邬孽更相信人性本恶,虽然朋友多,但他其实更喜欢自己躲起来,因为只有自己待着的时候才最自由。
邬孽弹了弹烟灰。
独自一人,哭不用看别人脸色,摔倒了只有自己有资格嘲讽自己,放肆大笑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儿不会有人骂你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