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这掺和什么?一边儿歇着去。”池辞掀起眼皮,看都不看他俩,下一秒就把女人乱挥的手臂压制下来。
女人怯怯地看着池辞,嘴角有些抽动,虽然心里有不满,却也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池辞冲着护士挑了挑眉,带着她往外走了两步。
两人用女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讲话。
“抱歉。”
护士的口罩在慌乱中被扯掉,她随手拢了拢头发,语气依旧平静。
“没事,您还是得劝劝她,病人现在的情况并不稳定,目前转院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池纪舒挪到蔚青涉那边,他沉沉的目光落在蔚青涉被抓伤的手腕处。
“阿涉,你的手?”
“没——”
蔚青涉遮掩似的往下扯了扯袖口,却没挡严实,被封胥推着后腰拐了个弯。
“他手腕被抓破了,我带他下去消个毒。”
“好。”池纪舒眼角藏着苦涩的余韵,胡乱的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逼仄的电梯里,蔚青涉跟封胥各占据一个角。
封胥嘴角紧抿,余光里全是蔚青涉。
他好像在看到池辞来了之后情绪就松懈下来,没有了之前的紧绷感。
有一个能抗事儿的大人顶在身前,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电梯里最后一个路人也走了出去,封胥抬指摁到了关门键。
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被隔绝掉了,空气很安静,两人的距离也不远,恰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封胥注意到了池纪舒临关门前投来的一个眼神,轻飘飘的,却又好像带着浓重的不安与痛苦。
凉的他心头一颤。
封胥二十分钟前接收了蔚青涉不明不白的回应,心里也有所顾忌,只是用余光不停的看他。
晚上的电梯没多少人用,运行速度很快。
“别看了。”蔚青涉微偏过头,想要及时制止这种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
“嗯。”
封胥轻轻的应着,却丝毫不避讳,眼神愈加放肆,热烈又直白。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封胥的呼吸近在耳侧,蔚青涉感觉他要彻底失了心神。
甜腻的触感融在空气里,再抽丝剥茧般发酵,扩散开来。
“要到了。”
电梯的速度已经在降低了,开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蔚青涉的手推在封胥胸膛,触感很结实,他也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的抵着。
“第二次了,蔚青涉。”
电梯平稳地停在一楼,门还未开,封胥退开一步,抬脚欲走。
蔚青涉脑子一热,长臂一伸捞过封胥的腰,把人抱在怀里。
封胥的碎发落在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碎的光影。
他被蔚青涉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有些懵,乖乖的顺着蔚青涉的力道微微弯下身,恰好让蔚青涉的下巴抵在他肩头。
两人一触即分。
蔚青涉赶在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秒跨了出去。
封胥还没回过神来,就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一点点合上,门外的人也被隔绝。
外面的蔚青涉看着电梯层数慢慢升高,突然眉眼一弯,唇角漾起一抹微笑。
电梯里的封胥快急疯了,不管他怎么摁电梯按钮都没用,依旧是被带到了顶层,最后跟一个护士一起乘电梯下来的。
封胥再赶到的时候,蔚青涉正拿着借来的棉签坐在候诊椅上,酒精瓶被他放在腿上还没打开。
蔚青涉身侧的灯光被封胥完全挡住,一片阴影铺散开来。
蔚青涉不抬头也知道是他:“这么慢?”
话语里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说着歪头看过来,抬眼饶有兴趣地上下扫视着封胥,眸子里透着股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封胥被蔚青涉搞得没脾气,他在电梯里闷了一肚子的燥火无处发泄,随着一声轻笑尽数消灭。
少年若隐若现的酒窝绽出,他笑的无奈又温柔,走近接过蔚青涉手里的酒精和棉签。
“也就你能这么搞我了。”
蔚青涉轻笑,摊开手冲着封胥。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中指侧边有一块茧子,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
“干嘛?”
封胥趁手把刚拧开的酒精瓶盖放在他手上。
指尖扫过手心,传来阵阵酥麻。
蔚青涉不动声色地蜷了蜷手:“生日礼物,它刚硌到我了。”
封胥的耳朵瞬间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偏头过去。
“再不送生日都过了。”
“……”
“那我自己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