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站在走廊里，背着双手悄悄揉捏酸痛的腰。

今晚客人不算少，他没找到躲懒的机会，算上咖啡店的工作，几乎可以说是站了一整天。还好满堂花每天接待的顾客是有数量限制的，否则他真不一定还能站着结束工作。

云鹤朝身旁路过的客人露出微笑，目送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悄悄计算着，大约半小时后最后两个包厢内的人也都会离开。

B06包厢点了很多菜，但一桌人基本上都只顾着喝酒。

云鹤弯了弯眼，明天中午又能省一顿饭钱。

唔，还有水果，难得遇到连果盘都不碰一下的客人。云鹤送酒时看到了被塞在角落里的果盘，澄黄的蜜瓜切面被长久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出氧化后的黄褐色。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次吃到鲜果还是去看妈妈的时候，一片果肉有些发白的苹果，尝起来微微泛着苦。

负责其他区域的同事陆续下班，他和小秦一起送走C区最后一位客人后，B06包厢内依旧热火朝天地喝着酒。云鹤借着抬手的动作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底迅速蓄起一层水光。

恰逢此时，包厢的大门打开，有人逆着光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云鹤上前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以便对方借力。他轻声问道：“需要我扶您吗？”

那人摆了摆手，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通红的美人脸。云鹤乖顺地站在一旁，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沙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时，他才恍然发觉刚刚走出来的长发客人是一名男性。

“齐导。”男人倚靠在门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喏，这小孩漂亮吗？让他演你那个角色算了。”

下巴被人挑起，云鹤整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眼尾还残留着一抹没散去的红。长发男人倾身，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看就他算了。”

包厢里的齐导应声：“我看行，但柳丹青的床戏对象，还是让他自己定夺吧。”

没人注意到云鹤的眼睫颤了颤，抓着他下巴的男人无趣地松了手，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又有人嬉笑道：“羽声，我看是你自己看上这个小孩了吧？不如你问问他，今晚愿不愿意和你回家。”